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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她身上的血弄脏了他的朝服,狭长的眸子再没有看其她的姬妾一眼,更没有听到流苏娇柔的低唤。他只是抱着他怀中的姑娘,转身,大步的离去。
广平回过身,将视线落在那群花容失色却难掩黯然的一干姬妾身上,不带起伏的声音淡淡响起,打破了长久的沉寂,“夫人们都请回吧。”
此话落音,众女才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步伐不稳的离开。广平凝视着地上早已死去的李诗琴,缓缓蹲下了身子。
这样一个女子,如果不是突生变故而遇上百里东景,兴许她早已嫁为人妇,相夫教子,过着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可惜世事多变,令人难以预料,归根结底,“情”之一字,伤人太深。
广平的目光停在李诗琴紧攥着的帕子上,上面用血题着一首诗,诗很短,只有四句: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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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一时间京都上至朝野下到百姓,都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林清如伤得很重,因为刀伤伤及心脉,所以无人敢医,现在的她仅凭着广平喂下的丹药延续着生命。百里渊为此震怒不已,命人削去了百里东景的侯衔,将他关在府里禁闭。
广平将李诗琴的帕子交给百里东景时,他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摇曳的竹海出神。百里东景看到帕子时一脸的平静,妖魅的面容此刻现出少有的沉静肃穆,眸子也比以往沉上几分。
他命人将帕子烧了,同时也命广平将府里的姬妾全部遣散。在广平离去前,他冷声喝住她,声音带着嘲弄,“木广平,我输了。你也称心如愿了。”
对广平,他始终是厌恶的,即便是如今遭此劫难。广平平静的转过身去,见他面色阴郁,眸子犀利得令人不敢逼视,“我砍了你哥哥的头,你难道就不恨我?”
恨。这个字已经好久没有人跟广平提说过了,自小她就已经忘记该如何去恨一个人,哪怕是国破家亡,她也都能一直保持冷静。
百里东景之所以一直憎恶广平,说到底,是因为他对自己杀了广平皇兄的事心存芥蒂,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一直放不下。
良久,百里东景才听到广平喑哑的嗓音平淡的响起,亦如往常那般没有任何情绪,“殿下若想从轻发落,当务之急还是让林姑娘尽快醒来。”这无疑是忠告,也是百里东景唯一的办法。
广平出了百里东景的寝室,忽然看见前厅里站着几抹熟悉的身影。是百里君亦和林清晓,在他们旁边,站着萍水和辛暮。“小姐!”见到广平,萍水难掩激动的叫了起来。
广平看着面露喜色的萍水与辛暮,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王爷……”她移开目光朝正向这边望来的百里君亦轻轻颔首,滞涩清冷的嗓音令百里君亦紧皱的双眉倏然松缓。冷淡的应了一声后,他便唇角微抿,不再说话。
“木小姐……”婉柔的女声带着一丝哽咽沙哑响起,一身素衣的林清晓双目含泪,凄然的看着广平道:“我想见见我姐姐。”广平一言不发的凝视了她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推开沉重的木门,伴随着丫鬟的问候声,广平带着林清晓和百里君亦走了进来。层层的纱幔下,一抹纤长的人影如同落地的花瓣般静静躺在床上,眼前的女子,双目紧阖,呼吸微弱,皮肤苍白的可见其脉络,青丝更是如同枯死的海藻,毫无生机的铺在枕头上。
“姐……姐姐……”刚在林清如的床边坐下,林清晓的泪水便瞬间倾泻而下,纤瘦的肩头抑制不住的颤抖,显然已是泣不成声。
拉起林清如的一只手,林清晓嘶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那春花般明媚动人的姐姐啊,何竟会变得如此奄奄一息,脆弱不堪?
转过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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