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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是你哥哥的头骨。”广平闻言脸在一瞬间血色尽褪,抱着木盒的手微微颤抖。
百里渊走到她面前,怜爱的一笑道:“把他带回安国,葬了吧。也算是表达朕对他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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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春和殿后。马车上,百里君亦无比清楚的看到广平那紧抓着木盒的手隐约露出的泛白的骨节,用力之猛,仿佛要将那木盒揉进骨血之中。
素来冷漠的他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沉寂,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刚进府时的广平,神情也是这般的木然,眸光无神,安静的有些可怕。
翌日,广平便踏上了去往安国的路,辛暮驾着车,萍水坐在车厢内陪着广平。这是一个未知的旅途,在这寂静的车厢内,没有人听到,广平的心,正在滴血。
马车行了半月,终于抵达了安国的疆界。一下车,萍水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入眼的满是苍凉,不过是半年的光景,昔日昌盛繁荣的国家只剩下断壁残垣,野草遍布其上,显得萧索而荒芜。
大好河山如今已是荒城座座,广平抱着木盒,踩在瓦砾堆成的小坡上,步步攀登,抓着木盒的手渐渐用力,漆黑空洞的眸子没有一丝神采。
萍水似乎是想跟上去,但却被辛暮拦下。二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前面那个素洁的白影渐行渐远。
第二十五章
广平缓慢的行着,最终在一座残破却高大的建筑前停住,从那残留的纹饰中不难看出昔日它的繁华与威严。
不错,广平此刻面对的,正是安国皇宫。
昔日里那热闹欢歌的场景又重新浮现在广平眼前。她抬脚踱进去,参观一般缓缓走着:这里,槿儿曾戏玩过;这里,卓轩曾学习过;这里,她曾舞过;这里,莫璃曾抚琴过……
像是有一根尖锐的刺在狠狠的扎着心房,广平缓缓蹲下身子,将手贴在冰冷的石墙上。
莫璃……莫璃……连你也丢下我不管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没有勇气再去触碰一下琴弦,甚至,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她怕会再想起他那俊雅的面容,怕再忆起他教她抚琴时那温柔的目光。回忆越深刻,痛苦越强烈。
没有人知道,午夜时分她总会惊醒,惊醒在那个永无休止的噩梦里,她永远都记忆深刻的画面。漫天的血色将她完全包围,形成一条血色迷宫,让她找不着出路。
以前她也会梦魇,但枕边人总会温柔的将她拥住,细声宽慰,给她一个完整的天空。
而今,午夜梦回,醒来,只有那冰冷的床榻与满室的清冷。莫璃,你可知道没有你的佑护,我有多无助。没有人看到她那冷漠外表下脆弱的心,以前没有,此后,更不会有。
趁天色未黑,广平爬上了安国最高的峰岭,俯瞰着满地的疮痍,广平轻声对木盒道了句,“哥哥,我们……回家了。”
暮色四合,那立在废墟上的白似在无声的向这逝去的繁华表示祭奠。那一瞬间,萍水终于明白她当初为何如此执着的不穿王府侍服而选择穿白衣了。思及此,她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
回去的路上,尽管萍水与辛暮还未完全从那片荒芜带给他们的沉重中走出来,但仍然尽心竭力的照顾着广平,比来时,更尽心竭力。
如果说当初只是应了百里君亦的吩咐来服侍广平的话,那么从今往后,即使没有人吩咐,他们也会好好保护广平,完全将她当做主子,付出全部的忠诚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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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回府后,照旧打理着王府一切事宜。但众人却惊奇的发现,她会笑了。即使只是偶尔,即使那笑容很浅,但当它真正的绽放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却都被震撼了。是的,那笑很美,美得让他们以为广平似乎成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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