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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間都關著機，開機沒一會兒，就蹦出來好幾條信息，全是未接來電。

有他認識的號碼，也有不認識的。

李程秀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輕皺著眉頭，抿著嘴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撥了回去。

&ldo;餵……&rdo;

&ldo;哎呀！你怎麼現在才回電話啊！&rdo;那面兒傳來尖利的女聲。

&ldo;四姑，我上班。&rdo;

&ldo;上班上到現在？那夠辛苦的啊。小秀啊，這個月的錢你給打了嗎？&rdo;

&ldo;沒有，明天。&rdo;

&ldo;那你趕緊的啊，其他人都有點兒急，另外四姑這個月的錢，你給多打一千吧，下個月你弟弟要帶女朋友回來，我想買個空調。&rdo;

&ldo;……好。&rdo;

&ldo;小秀啊，四姑也知道你難，可你趁年輕，累就累點，得多加把勁兒啊，要不然你欠的那麼些錢，什麼時候能還清，還不清你不是一輩子都背著債，是不是。&rdo;

&ldo;是。&rdo;

&ldo;那就這樣吧，長途費可貴了，以後你要按時打錢，四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儘量按時啊，要不你離這麼遠，跑了都沒處找去，四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你欠的不只我一份兒，大家過日子都不容易，你多為我們想想，好吧。&rdo;

&ldo;好。&rdo;

李程秀掛了電話，只覺得身上都累散架了。

掙扎著爬起來，簡單的洗了個澡，出來就坐在他的小床上，從枕頭下邊兒掏出一個被翻的邊角都翹了起來的舊存摺，對著上面的數字發呆。

突然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身子一動，床吱呀直叫。

他連忙把拿過手機，看著上面那個從來沒見過的一串數字，輕輕按下通話鍵。

&ldo;……餵？&rdo;

那邊兒傳來幾聲輕輕的呼吸聲，然後試探著問，&ldo;李程秀？&rdo;

李程秀手一抖，電話差點兒拿不穩。

他記得這個聲音，今天剛聽過，是那個&ldo;邵總&rdo;。

對方聽這邊兒沒聲了，又叫了一聲，&ldo;是李程秀嗎？&rdo;

李程秀遲疑了半天，終於小聲說，&ldo;是。&rdo;

那邊兒鬆了口氣，輕笑道，&ldo;我還以為打錯了呢。&rdo;

李程秀沉默的舉著電話，貼在右耳邊兒上。他從剛剛聽到了這個聲音，就把手機從一貫聽電話的左耳挪到了弱聽的右耳，似乎把這個音量降到最低，就能讓他的不安減到最低。

&ldo;怎麼不說話？&rdo;

&ldo;……邵總。&rdo;

&ldo;恩，你還記得我的聲音，不錯。&rdo;

&ldo;……&rdo;

&ldo;我跟你們經理要了你的電話，是這樣的，明天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我們商量商量派對的事。&rdo;

李程秀為他那種不容置喙的語氣感到反感，&ldo;明天，不上班。&rdo;

&ldo;哦，那正好，你有更多的時間為我服務了。那麼你家在那兒，明天上午我去接你。&rdo;

李程秀慢慢道，&ldo;明天，休息。&rdo;他刻意加重了休息兩個字，他一個星期只有這一天休息時間，明天還得去匯錢，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