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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機緣巧合的分班,她的生活確實還有了些不一樣的期待。
早讀前的五分鐘,課室里已經不再吵鬧。
天氣預報里依舊報導著低溫,直逼個位數。值日的學生陸續哆嗦著進門,隊末跟著剛到校的梁煊,臉上的傷基本都褪了。
他坐下時還攜著一身寒氣,書包隨手掛在椅背上,才看到亂七八糟的桌面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沓試卷。
「謝了。」
夏津發現梁煊習慣說話不帶主語,總是需要一點時間反應。還沒想好怎麼回話,後者就把她的思緒堵了回去:「讓它亂著吧,我能找到。」
……
「好。」
從前沒有接觸的機會,夏津看到的梁煊是大部分人口中說的沉默與穩重。
可是接觸過後,她才明白,梁煊的冷淡更多來源於他在人際關係中有意構建的疏離感,在他的標準里有一條界限,是挾裹著禮貌和尊重的拒絕。
天氣雖冷,但勝在是個大晴天。
鈴響,英語課代表照常帶讀,梁煊隨便抽了張數學卷子寫了起來,夏津也不自覺放輕了讀書的聲音。
不知道是衣服礙事還是教室里的暖氣開得太高,梁煊寫了一會兒就把立領夾克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裡面只剩一件寬鬆的白色長袖。
他把衣袖捲起來一點,手腕露出一片淤青,看起來異常可怖。
因為桌子挨得很近,即便夏津已經在有意識控制自己的視線,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青夾著紫,很明顯是新傷,她不禁皺眉,出神卷著書邊,腦子裡瞬間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同桌半個月,實際上兩人並沒說過幾句話,夏津心知有時自己的行為已經逾越了普通同學的界線,最後唯有選擇沉默。
腦子裡亂糟糟的,下課鈴一響,她就拎著水杯去室外冷靜思緒。
回來時梁煊正專注寫著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函數題,夏津偷偷多看了一眼,才發現那人脖子上還貼著一個止血貼。
網絡接觸得多了,她什麼都懂一些,因此第一時間也不可控地想到了另一層面。
她垂頭眨了幾下眼睛,回憶著,才漸漸悟出一點不尋常——止血貼上滲著血印!
結合前幾天的傷,心中有一個荒謬的想法成型,撐起下巴望向窗外,她暗暗決定找個時間求證。
周一下午最後一節是數學,下定決心後,夏津的心緒已經完全飄出了課堂。
正構思著如何跟蹤人不被發現時,中年數學老師就猝不及防點了她的名字。
「夏津,上來寫一下這道題。」
……又是該死的函數題。
夏津磨蹭著走上講台,途中已經有了頭緒。她解題速度很快,並且寫得足夠詳細,數學老師滿意了,也不再追究她上課神遊。
列完一堆公式步驟,夏津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數學以外的任何東西,剛成型的計劃成了一團麻線,她甩甩手,想著只要不跟太近問題應該不大。
鈴一響,梁煊一刻也不多待,提著雙肩包就走了。
他步伐很大,夏津裝作不在意掩在門邊觀察,那個身影已經走到了樓道處,正與三班的陳一惟說話。
走廊上空蕩蕩,視野很清晰,夏津往回縮一點,只露出半張臉觀察著動向。
不過一會兒,梁煊就獨自離開了。
兩人平時總一起打球或者出校外吃飯,以此類推,今天確實是不尋常的。
下了樓,梁煊依舊走得很快,即便是個高腿長,身高一米七二的夏津跟起來也有些吃力。
他沒有騎車,出了校門就往河堤方向走去。
一路上沒什麼可以遮擋建築,夏津只能沿著居民樓的小道走,時刻保持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