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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肅容特意帶她去柳氏墳前祭拜過,他還燒了她的身契……
三書六禮不過都是場面罷了……
沈肅容雖不曾與她過六禮,可他特意替她在觀裡頭請了期的,尤記得那日他連沈府都不曾回,從觀里出來徑直便去了宅院瞧她的,這些都不值一提了麼?
是,三書六禮不過是場面罷了!
霜澶驀然抬了頭,強自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隱去,佯裝鎮定。
「你處心積慮得將我留下來,我以為你有什麼好手段,竟不過是妄下雌黃,全然是空心架子罷了,雲季芙,你當真越活越回去了。」
雲季芙聞言,睥了霜澶一眼,遂勾了唇角,似譏諷似嘲弄,恍惚間竟好似還帶了三分惋惜,「你若不信,那便罷了。」
與雲季芙說話,哪怕只是堪堪應付,也已然教疲累不堪,霜澶輕撫住小腹,那裡抽痛之感更甚,她不想再與雲季芙浪費唇舌,只想破門而去。
可是,還不行,燕歸的下落,雲季芙還不曾說的。
霜澶無心與她糾纏,遂追問,「燕歸呢,你究竟將她藏到了何處!」
雲季芙聞言,雙眸染了莫名的光,隨即不懷好意得靠近霜澶的耳邊,輕聲道。
「她呀,在沈府瑤塘底吧,不過已過了這般久了,想來皮肉骸骨都教那瑤塘的魚兒啃食了個乾淨。」
霜澶心下大駭,險些站不住身子,一手緊握成拳,任那指甲扣進掌心,才教那陡然慌亂的唿吸稍定。
「燕歸姐姐,已然死了?」霜澶腦中百轉千回,一時又驚又懼!
青徊說過,柳氏故去那日燕歸便不見了的,莫非是燕歸知曉了什麼,教滅了口?
霜澶側身面朝雲季芙,隨即三分篤定兩分試探道,「二夫人身死可是與你有關!」
雲氏聽罷,驀得斂了唇邊的笑意,眸中是隱不住的狠氣,一字一頓道,「你莫含血噴人!」
言罷,再不管霜澶,轉身推開門去,倒似是落荒而逃。
外頭齊嬤嬤與斂秋還在,雲季芙跨步出了裡間,正要走之際,卻又一時頓住了步子,復又轉身看向霜澶,面上已然又帶了不達眼底的笑意。
「柳氏身故與我無關,你莫要在小叔面前胡言亂語,他自然不會信你。」
說罷,又噗嗤一聲笑了,「倒是我多慮,想來你近日,怕也是見不著他的。」
雲氏說罷,帶著齊嬤嬤轉過身施施然走了。
斂秋見狀,忙進了裡間,不想才剛至霜澶跟前,霜澶腿一軟便要跌落下來一般,斂秋忙將人扶住,這才發現霜澶的手心額上皆是細密的汗。
「姐姐,你可要緊?」
霜澶搖了搖頭,只道先回去再說罷。
一路上,霜澶身上冷汗涔涔,雲季芙說的話,她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信,可是,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好似是冬日裡的寒霜,不能要人性命,卻能輕而易舉得鑽過人的皮肉,往心腔的深處撩身子試探,但凡瞅見一個縫隙,便毫不猶豫一把紮根在那頭,時不時刺撓著心房,教人心亂不能自抑。
日頭漸西沉,那點子暖意漸漸褪去,冬日的涼意慢慢滲了進來,激得霜澶渾身直顫,面色煞白。
一旁的斂秋瞧著已然不放心,「姐姐,你可安好?」
霜澶輕唿著氣,喃喃道,「斂秋,我的肚子……不舒服……」
斂秋聽罷大駭,只道讓外頭駕馬的小廝小心著,待回了宅院,沈遠已然回了,卻仍不見沈肅容,斂秋卻管不得那許多,忙讓沈遠叫大夫!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後,眾人圍在霜澶的床頭,無一不眉頭緊蹙得盯著那大夫置於霜澶手腕上的兩枚指尖。
一旁的青徊亦是焦急不已,只道出去時還是好好的,怎的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