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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酒”(the Prohibition)本来就是一个奇笨无比的立法,在纽约造成的反效果尤其突出。它不但改变了黑社会的组成,从以爱尔兰人为主变成以意大利人为主,同时,因为酿私酒和走私酒,就像今天的毒品一样,太容易赚取暴利,而使黑社会的实力更为坚固,实际上成为一个大企业。禁酒同时腐化了政府,例如,联邦警探在查封一家酿私酒厂时不得不临时放弃这次偷袭,因为他们发现荷枪实弹的守卫和保镖人员全是纽约市警察。禁酒之前,纽约市大约有一万五千家酒吧和餐厅可以零售酒;而禁酒之后,非法地下酒吧却有三万两千家。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出现了,光顾这类所在的有上流社会的绅男仕女、地下社会的老大老幺、追求时髦的摩登男女和来自各地的淘金女郎。所谓的Cafe Society诞生了。
这个表面的太平盛世,这个你可以去百老汇听歌、看戏或好莱坞默片,可以去格林威治村或哈林听爵士,可以去任何地下酒吧喝酒、赌钱、跳舞的“无法无天的十年”(Lawless Decade),于一九二九年十月二十四日“黑色星期四”后一去不返。这一天的华尔街股市暴跌,单单“通用汽车”一家公司就失去了二十亿美元,投资者则损失了二百亿,相当于美国参加一次大战的全部军费。继之而来的是持续到二次大战的全国经济大恐慌。
纽约市在这个长达十年的经济危机中受伤惨重。不要说三分之一的男人失业(黑人则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光是纽约一个都市的二十亿美元债务,就几乎等于全美四十八州的债务总额;而此时此刻担任市长的却是一位下午三点以前不上班、任期内贪污了两百多万美元、每晚都去夜总会跳舞或上百老汇舞台演唱(他曾写过不少流行歌曲)、打扮时髦而且有无比魅力的花花公子,吉米·华克(Jimmy Walker)。
在这种情况下,纽约算是有幸,有另一个罗斯福——小罗斯福(Franklin D�Roosevelt),在股市暴跌前一年就任州长。小罗斯福不但调查华克市长的贪污和失职,还调查整个市政府的腐败。同时,在任州长时就开始小规模地搞他的“新政策”了——就是他为失业人民设立的全国第一个“临时紧急救济总署”。在一九三一年他投入了将近四百九十亿美元来执行公共工程方案。等他在一九三二年当选美国总统的时候,他还提拨联邦经费,使纽约可以继续建造各项庞大工程。
事实上,纽约从大恐慌前夕到三十年代末,公私建筑工程一直未曾间断:一九二七年,荷兰(河底)隧道(Holland Tunnel,以其总工程师命名)联结了被哈德逊河分割的纽约和新泽西;一九三〇,现已半垮的西城公路(West Side Highway)通车;同一年,七十七层的克赖斯勒大楼(Chrysler Building)落成;一九三一,乔治·华盛顿大桥(George ashington Bridge)落成,至此才有了一座比布鲁克林大桥更长的桥;同一年,一百零二层的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落成;一九三一,洛克菲勒中心第一幢大楼、三十一层的RCA Building落成;同一年,纽约地铁各基本干线完工;一九三六,三区大桥(Triboro Bridge)通车;同一年,第一条地下供水系统开工;一九三七,东河公路(East River Drive,现改为罗斯福公路[FDR Drive])建成;同一年,哈德逊河另一个汽车道,林肯隧道(Lincoln Tunnel)通车;一九三九,白石大桥(Bronx�Whitestone)通车;一九四〇,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neter)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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