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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味儿。
上面画的,说不定是曾在这个房间里生活的少年。佐伯所爱的同龄少年,二十岁卷进学生运动派别之争而被无故杀害的少年。尽管无法确认,但我总有这个感觉。风景也像是这一带的海边风景。果真如此,画中所画的就应该是四十年前的风景了。四十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几乎是无限漫长的。我试着想象四十年后的自己,好像在想象宇宙的尽头。
第二天早上大岛来了,告诉我开图书馆的顺序。开门,开窗换空气,地板大致过一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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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意为“不用谢”。
尘器,用抹布擦桌子,给花瓶换水,开灯,需要时往院里洒水,时间到了打开外面大门。闭馆时顺序大体相反。锁窗,再用抹布擦桌子,关灯,关门。
“没有什么怕偷的东西,关门关窗不那么注意也未尝不可。”大岛说,“但佐伯也好我也好都不喜欢邋遢,尽可能做得井井有条。这里是我们的家。应该对其怀有敬意。希望你也能这么做。”
我点头。
接着,他教我借阅台里的工作:坐在里面做什么、如何给读者当参谋。
“眼下坐在我旁边看我怎么做,记住顺序。没有多难。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就去二楼找佐伯,往下她会处理好的。”
佐伯快十一点时来。她开的“大众·高尔夫”引擎声很特别,一听就知道。她把车停在停车场,从后门进来,向大岛和我打招呼。“早上好,她说。“早上好,大岛和我说。我们之间的话就这两句。佐伯身穿藏青色半袖连衣裙,手里拿着棉质上衣,肩上垂着挎包,身上几乎没有饰物,也不大化妆。尽管如此,她仍有一种令对方目眩的东西。她看着站在大岛身旁的我,表情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而是朝我浅浅一笑,静静地登楼梯上二楼。
“不怕的。”大岛说,“你的事她全部了解,无任何问题。她这人不说多余的话,仅此而已。”
十一点,大岛和我打开图书馆。开门也没人马上进来。大岛教我检索电脑的方法。图书馆常用的是IBM,我已习惯了它的用法。接下去教我如何整理借阅卡。每天有几本新书邮寄来,用手写进卡片也是工作的一项内容。
十一点半有两位女性结伴而来,身穿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蓝牛仔裤。个子矮的头发弄得跟游泳运动员一样短,个子高的头发编成辫。鞋都是散步鞋,一双是耐克,一双是阿西克。高个儿看上去四十光景,矮个儿似乎三十左右。高个儿花格衬衫戴眼镜,矮个儿则是白色衬衣。双方都背着小背囊,脸色如阴天愁眉不展,话语也少。大岛在门口存行李,她俩颇不情愿地从行李中取出笔记本和笔。
两人一格一格细看书架,认真查看借阅卡,不时往本本上记什么。书不看,椅子不坐。较之图书馆读者,更像检查库存的税务署调查员。大岛也捉摸不出这两人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他朝我使个眼色,略微耸了耸肩。极其审慎地说来,预感不大妙。
到了中午,大岛在院子里吃饭,我替他坐在借阅台里边。
“有件事想请教。”女性中的一个走来说道。个子高的。硬梆梆的声调,令人联想到忘在餐橱尽头的面包。
“啊,什么事呢?”
她皱起眉头,以俨然注视倾斜画框般的眼神看我的脸:“喂喂,你怕是高中生什么的吧?”
“啊,是的。在这里实习。”我回答。
“能把哪个多少懂事的人叫来?”
我去院子叫大岛。他用咖啡缓缓冲下口里的食物,拍去膝头掉的面包屑,这才起身走来。
“您有什么要问的?”大岛热情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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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告诉你,我们的组织是站在女性的立场,对日本全国公共文化设施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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