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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對你來說不值錢。我收下了,就當這次的諮詢費。你不虧。」
高和平目瞪口呆看著他。
「不是,大師!您怎麼……這就要結帳了?樓,樓上那東西……」
岳沉舟充耳不聞。
他看著手裡的東西,不解地皺了皺眉,又掂了掂。黑不溜秋的長方體飄輕,在空中滾了幾圈,又乖乖落回了岳沉舟的手心,咕嚕嚕翻了個面。
它的底面也沁著濃黑墨色,可嗆著光細細一瞧,裡層的金屬光澤蓋不住,從下頭透了出來。
「艹……」
岳沉舟氣得罵了句髒話,眉頭蹙得更緊了,沒好氣地站起了身。
他眼睛閉了閉,又睜開,看向欲言又止的高和平。
「你是什麼時候收養的這小子?」
高和平針尖大的膽子被突如其來的凌厲震得抖了抖,冷汗再次沿著鬢角往下淌。
「一……一年前。我妻子沉迷那個,養鬼之後,整個人都魔怔了。我以為,是,是……因為我們沒有孩子的緣故,才會害得她如此。她和我結髮夫妻,白手起家,跟著我吃過不少苦,我不能看著她這樣瘋瘋癲癲。所以,這才找了福利院,收養了壯壯。」
岳沉舟耷拉著眼皮,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隨手把手裡的東西丟給了男孩。
那黑不溜秋的物件仿佛沒有重量似的,在半空中晃悠了兩下,飄飄忽忽落了下來,男孩伸了兩次手,才把它捧到了手心。
入手一陣刺骨寒意,像抓了塊冰。
可奇怪的是,就在觸到男孩手心的那一瞬間,那東西卻突然發出了一點極為黯淡的光芒。
淡到可以忽略,又極快地暗了下去,仿佛散盡了最後一口氣,再也沒有蹤跡了。
男孩眨了眨眼,看向了岳沉舟。
岳沉舟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耐,這才看向高和平,說:「行了行了,別演了,你擱這兒選秀呢?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訴你,咒鬼能力有限,只需要領養一個作為養子,就可以為你擋去反噬鳩印,是不是?」
話音落下,高和平臉色大變。
他的眉眼其實還算端正,再加上臉型寬闊,天庭飽滿,尤其是鼻子有肉,典型的富貴財帛宮,是極有福的面向,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只是如今這人臉色鐵青,過分的消耗讓他的身體仿佛被蛀空了的樹幹,受不了半點外力的打擊。
「我,我……」
他腿一軟,幾乎再次跪了下來,胸口劇烈起伏,喉頭竟驟然湧上了一股甜腥味。
「那人只說……供養鬼童之後,飼主會遭遇反噬。如果我想破解,就要去領養一個男孩,記在名下,他可以為我……擋災……」
「真是荒謬。」
岳沉舟打斷他,語調四平八穩,看向高和平的視線卻格外冰涼。如同散著凜凜白霧的冰錐一樣扎進對方的心裡,凍得高和平整個人一哆嗦。
「該信的不信,不該你碰的,你偏偏碰個起勁……又蠢又壞,天生的冤大頭。要我說,咒鬼雖然性子偏執了些,但最是公平忠心不過——只要你把它當唯一的孩子。你自己作死,沾了這些歪門邪道就算了,還想捎上個無辜的孩子。嘶……今兒個這是怎麼了?蓮鶴,這會兒不呸他,啥時候呸啊?」
前面幾句頗有些高人風範,極能唬人,沒想到說到後來,又吊兒郎當起來,沒個正型。
蓮鶴正皺著眉頭神遊天外,此刻不免翻了個白眼,極其給面子地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把長發向後撇了撇。
「……呸!」
她神態輕蔑地袖手旁觀,身體略微一動,長發就自旗袍光滑的緞面上絲絲滑落,姿態高傲宛若山泉邊踱步的仙鶴。
高和平的流出羞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