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2/3 页)
&ldo;又一年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哎,年早就過完了呢。
第36章 不眠
寂靜的御書房內,賀益成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摺,可心神卻不知飄向了何處。在一旁侍候的徐公公表情怪異,他瞧瞧皇上手裡那一個時辰換都未換過的奏摺,再想想此刻跪在殿外的人,內心很是糾結,想言又不敢言。
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下,徐公公終是咬了咬牙,冒著觸龍鬚的危險,小聲道:&ldo;陛下,景王殿下還跪在外邊兒呢。&rdo;
那桌案前的人兒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徐公公的眼神讓徐公公不由自主地一抖。可他也就只是那樣看了徐公公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揉著眉心道:&ldo;去給我尋些酒來。&rdo;
&ldo;陛下?&rdo;
&ldo;嗯?&rdo;略微上揚的語調,意味著怒火將至。徐公公連忙吞下剩下的話語,一溜煙逃出了門。
殿外,天色已暗。
跪得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的賀昆櫚伸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珠,他的目光隨著開門而出的徐公公緩緩移動著,卻無視了對方所投來的暗示與阻止。他很清楚自己父皇的脾氣與父皇此時的心情,可他更清楚對於此事自己定不能有絲毫退步。因為他已經忍得夠多,退得夠多,不在意得夠多了,也正是因為這些毫無止盡的忍耐、退步與不去理會不去在意,讓事情落到了這種地步。事實上,比起怨父皇,他更怨的人是自己。
&ldo;眼看著天色就將暗下,宮門也即將下鑰了,大皇侄是打算今夜就如此歇在宮裡了?&rdo;身後響起了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路過的賀益泉的聲音。
&ldo;此事與皇叔無關。&rdo;想想此人近幾日來的種種舉動,賀昆櫚心頭就是一陣厭惡。
&ldo;哦?與本王無關?&rdo;那嘴角的痣似乎又被擠到了一旁,&ldo;皇侄覺得此事與本王無關,可我這個當叔叔的倒是見不得自己的侄子受苦呢。你我同為庶長子,都曉得這尷尬身份所帶來的的苦,你若是……&rdo;
&ldo;綏王叔,這裡是皇宮!&rdo;不耐地打斷對方的話,袖子裡的雙手狠狠地掐在了一起。
&ldo;呵,皇侄這是惱了呢。既然皇侄如此嫌棄皇叔我,那我也就不在此自討沒趣了。&rdo;他理了理衣袖,向前走了沒幾步,未待賀昆櫚鬆一口氣,便又轉回頭不嫌事大地補充道,&ldo;只是,若是皇侄這麼跪一跪,劉貴妃的病便能痊癒,就好咯。&rdo;
賀昆櫚將牙咬得嘎吱作響,這才忍住沒有開口。
方才還露著半個臉的夕陽此時已經消失了個徹底,微弱的月光將這皇宮照得甚是陰冷。賀昆櫚攏了攏衣領,又搓了搓那被凍得通紅的手,目光很是傷痛地看著那依舊緊閉,只有徐公公和幾個太監端著酒罈進進出出的殿門。他的心很累,很痛。
他明白自己今日的請求非但於皇家,乃至於所有的世家貴族來說都是荒謬的。父親未死,卻向父親提出讓自己的母親搬入自己的府里居住,如此要求被為人子的自己提出,放在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父親身上,又有誰會接受呢?哪怕自己的母親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側室,哪怕自己只是庶出。可他別無選擇,因為他明白自己母親已經時日無多,無論是出於孝心還是出於自己這些年來對母親虧欠,他都希望在這僅剩的時間裡能讓母親走出這禁錮了她一生的皇宮,能享受一下人生最後的幸福。
除夕宮宴,在那許久未見的母子相聚之刻,在他親眼見到自己母親孱弱的步伐、佝僂的脊背之時,他所感受到的不是思念與歡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