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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妻女前往英国前去,展开了环球旅行,半年来居住在英国的乡间小屋。
王竞尧说过的,要赚钱很容易,也果真如此。居住英国乡间,他买马来饲养配种,参加赛马或赌马。何怜幽不得不承认,他如果想得到钱,容易得一如在水龙头开水一般!结果,只半年,他在这里拥有了一座牧场。可是他又倦了,决定搬到纽约去住一年。
他不急着去创造他的王国。但在休闲的日子中,他已不知不觉的攻城掠地;他是天生的掠夺者,不是存心也会弄出一番气象。
他有多少财富,她依然不知道,但每到一个新地点,她总是由主妇做起,已可拿捏他的胃口,做出他爱吃的东西。但操持家务的日子总不会超过一个月,他们会开始有佣人,然后房子由克难小屋改为华丽宅子。
不知是他故意试她,还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是由孑然一身不带分文做起,跟自己挑战,然后得到自己的天地。
她一直不是个有野心得情妇。有饭吃饭、没饭吃粥,日子依然照过。他愿意供应她什么生活,她就怎么过,只要他依然眷宠她。
像一个月前,他们来纽约,住的是可怖又阴暗的贫民巷;而一个月后,王竞尧成了那里头的王者。不过,他也搬出了那里,领她们母女住到市区的大公寓中。
黄种人走不出中国城,这是白人常说的;而王竞尧就为了这一句,加入了纽约的商界,他订了一年的时间,要使白人低头。
这就是她的情人,游戏能使他精力旺盛,挑战能带给他征服的满足,而他就像一朵婴粟,永远吸引着周遭人的眼光,呆呆的想跟随他──她的黑豹、罂粟、情人!
听说他仍是有些女人的;他总是可以使女人轻易的臣服于他,他没有理由为谁守身。何怜幽只能庆幸他至少尊重她,从没让她看见与难堪,也从未带一身脂粉味回来。是真?是假?如果她没资格去重视,又何须问他真假?心痛难免,独自承受也就够了。
他重视她,这是他唯一肯给她的关注。她该感谢。打落牙齿和血吞已是她本性到某一特质,她不愿走到宫本瑞子那地步,就得自我保重。
这一日,中午时刻,门铃尖锐的扬起,黑人女佣小心得询问来人后,恭立在她面前道:“夫人,有一位黄顺伶小姐来访。”
多么遥远的记忆呵!黄顺伶早已是她尘封的往事之一,乍然出现,相当突兀。近一年多未见,听说入狱了半年,怎会找来这儿?神通广大。
“请她进来。”无论如何,黄顺伶到底是他真正名分上的妻,她是有理由千里寻夫而来。
头发已消薄,依然精明干练打扮的黄顺伶走了进来。她先看了看简单而柔和的摆设,似乎当王竞尧生活落魄起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悲哀!她心中的王竞尧,永远该是高高在上的,永远该是卓绝不凡的,居然淹没在这些平凡的家具问,这种不复当年盛况的格局。
这些的结果,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黄顺伶直直的看向何怜幽,几乎倒抽了口气!这个女人居然比去年更美丽了几分!老天为何如此厚待她!?同样的岁月,却只在她自己脸上、身上留下疲惫的痕迹,何其不公平!
“他呢?”黄顺伶坐了下来,顶着正妻的身分,她可以任意在他的房内行动。
“你为什么而来?”她拂开了身前的长发。近半年来,她已习惯穿宽松的罩袍,仙风道骨的,彷若一抹幽魂;不再穿合身的洋装,那已是小女孩岁月的事了。如今他说她更适合穿这种衣服,衣柜内就一直是罩衫了,清一色的白。更显得黄顺伶女强人的衣着拘束而可笑。
“我不会离婚的,死也不会!”黄顺伶立即开口冲出这一句话。即使是守活寡,她也要当名正言顺的王太太,不容许何怜幽有扶正的一天,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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