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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耐煩地答應著離開了家。
奔馳轎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眼前閃過渠汊交錯的原野,金黃的稻浪和挺拔在田野上的楊、柳、槐、桑把單調的華北平原裝飾得無限豐富多彩。
一路上我都在問遲小牧去北京辦什麼事,他都閉口不談,表情還有些凝重。我越發覺得蹊蹺,我還從未見過遲小牧這樣,像是出了什麼大事。無奈他不說,我也不好再問。大約下午兩三點鐘,我們開車進了北京城。
每次到北京遲小牧必住長城飯店,因為這兒離天上人間夜總會近。在那兒,有個服務小姐是遲小牧的相好,而且到過一次東州,在飯桌上我見過。
遲小牧在長城飯店開了兩個標準間,我們倆一人一間,然後他對我鄭重地說:&ldo;雷默,從現在開始,咱們倆各忙各的事,走的時候再碰頭。晚飯我們不在一起吃,我有事,我先出去了。&rdo;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覺得遲小牧有什麼大事瞞著我,怕他做什麼蠢事,心想朋友一場,這小子不該瞞我,還是跟著他看看他到底去哪兒。我便尾隨著遲小牧下了樓。遲小牧沒開自己的奔馳車,而是上了一輛計程車,我也連忙打了一輛計程車,跟在後面。
北京的交通擁擠,車速很慢,走走停停。遲小牧打的計程車終於停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
遲小牧下了車與門前一位等候他的人熱情握手,然後兩個人一起走進了中紀委大樓。我坐在計程車上心裡怦怦亂跳,心想,這小子上中紀委去幹什麼呢?莫非要舉報誰?晚上見了他一定要好好問一問。
&ldo;回長城飯店。&rdo;我對計程車司機說。
我在路上給袁子惠打了電話。袁子惠聽到我到北京又驚又喜。我約她晚上一起吃飯,她慡快地答應了。
掛斷手機,我的內心既矛盾又興奮,我知道我和袁子惠互相吸引的絕對不是感情,起碼我不是,這個遠離家和丈夫的女人對我渴望已久的是愛情嗎?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解釋為性。儘管有人把感情分為性愛和情愛,但是,單純的性吸引只能是一種欲望。
我不時為自己內心的狂野找著合理的解釋,我知道凡是偷性的人都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靈,痛到極點就是麻木,越麻木就越想尋求刺激,以便解脫麻木,然而其結果是比麻木還麻木,比痛苦還痛苦,比欲望還欲望。
我回到長城飯店先洗了澡,照著鏡子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後沏了一杯綠茶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品著。這時窗外已經黑了,我站在窗前望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和來往穿梭的人群,想著廣州市那條幽長的小巷和那個浪漫的夜晚,如果沒有林大勇會發生什麼?我無法確定,但此時我為眼前的滑落開始興奮。
&ldo;叮咚&rdo;,有人按門鈴,我知道子惠到了。
我輕輕走到門前從門鏡中望出去,沒錯,披肩長發,穿著一條帶著細碎皺ju和紫色花朵的長裙,脖子上繫著一條絲巾,斜挎著一個坤包。我定定神,然後迅速打開門。
子惠見我半天沒說話,然後猛然抱住我像久別的情人。我被她的熱情嚇住了,任她親吻,半天才開始回應。防線就這樣被突破了,連一點前奏都沒有。
袁子惠很感動地說:&ldo;本來想陪你住一宿的,可是學校不允許夜不歸宿,這一分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雷默,我們出去走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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