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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哥哥,不用調查了,把我們村子屠個乾淨的……就是赤雲宗!」穆笙的聲音儘是掩蓋不住的恨意:「他們屠村的那個晚上,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是去西朔山獵魔的赤雲宗弟子!」
玄衣渾身一震,拽住了穆笙的衣領,厲聲道:「此話當真?」
「當真。我不僅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記得他們的臉。之後在嵐城,也見過他們好幾次,化了灰都不會認錯的。」
「好啊……」玄衣寒聲念道,表情扭曲至了極端恐怖的地步,赤色雙瞳燃著兩簇幽冷的鬼火:「……原來是赤雲宗,得來全不費工夫。」
「先別說這個了!玄衣哥哥,有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穆笙想起了什麼,牙齒打顫,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憎恨:「快離你身邊的那個女人遠點,她跟那天晚上屠我們村子的人是一夥的啊!」
完全超乎了理解範疇的話,令玄衣當場呆住。好似兜頭讓人澆了盆冷水,忘卻了該如何反應。
穆笙還想再說幾句。只是,頃刻間,他就被一股暴戾強橫的氣流狠狠摜到了半空中!
後背砸在了數米遠的樹幹上,穆笙滾落到地上,哇地嘔出了一口透明的涎液。
一雙黑靴停在了他跟前,玄衣眸光冷峭,方才的溫情已不復存在:「是誰派你來離間我們的關係的?」
穆笙擦掉了嘴角的涎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是……覓隱的仇人。」
玄衣冷冷道:「簡禾是我父親的舊友。當日若沒有她為我拔箭,我今天根本不可能活下來。兩年來,我與她朝夕相對,是再清楚不過了。你覺得我會信你空口白造的話?簡直荒謬至極!」
「舊友,舊友……」穆笙後牙都要咬碎了,恨意滔天道:「玄衣哥哥,你被她騙得團團轉吶!她不單止在那天晚上參與了屠村,她還是殺死玄樺叔叔的兇手!我親眼看到她挖走了玄樺叔叔的元丹!」
最後那句話入耳,玄衣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間凍結了,他爆喝一聲:「胡說!」
穆笙狼狽地爬了起來,呸掉了口中的血沫。
「我今日所說,絕無半句謊言。你們來嵐城的那一天,客棧的廚房不夠人手,我被叫去幫忙端菜。一進房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了。那一刻,我很害怕,以為她是來殺我這條漏網之魚的。可沒想到轉頭就看到了你!我才知道你居然被豺狼瞞騙,認賊為友,還在她身邊一呆就是兩年。」穆笙聲嘶力竭地痛喝道:「赤雲宗把我們的親人、朋友屠了個乾乾淨淨,我還親眼看著她從玄樺叔叔的肚子裡挖走了元丹——」
話沒說完,穆笙的脖子便被玄衣扼住了,狠狠地摜到了樹上。脊柱彎曲到了極致,發出了幾聲彈蹦的哀鳴:「呃……!」
那隻手五指修長,如玉雕琢,卻也蘊含了扼碎可恨之人喉骨的千鈞之力。
玄衣全身都漫出了妖異的黑霧,雙眼猩紅,如修羅惡鬼,聲音是蓋不住的冰冷怒氣:「還在胡言亂語!你剛才還說自己之所以躲過一劫,就是因為沒有回村,怎會轉眼就碰上我父親?」
「那一夜萬獸奔逃,箭矢亂飛。我帶著阿旃慌不擇路地在林間亂跑,險些被失控的魔獸踩死。是玄樺叔叔救了我們,帶著我們……一起跑。」穆笙仰頭呼吸,艱難道:「為了躲避箭矢,玄樺叔叔在林間不斷跳躍,阿旃在中途就中箭身亡,屍……身體滑到了地上,我連抱也抱不住他。沒過多久,玄樺叔叔也中了箭,腹部還被掏了個大洞。我們勉強跑到了懸崖邊,就被逼得跳了下去。但是,因為我比較輕,落到一半,就被樹枝掛在了岩壁上,昏死過去了。玄樺叔叔則是直接摔到了地上去。」
玄衣胸膛像個破風箱一樣起伏著,瞪著他。
「我雖然受了傷,但傷不致死。醒來之後,天已經黑了,我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