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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少年焦急道，&ldo;你不是水性好麼，去把他撈上來啊?!&rdo;

少年猶豫道，&ldo;那邊水太急了，我不敢‐‐&rdo;

&ldo;咱們快去找人來吧!&rdo;一個少年提議道。

一陣嘈雜聲，少年們抱著衣服跑離岸邊。

白桑瞧了一眼靜下來的河中，一個小身影被河水漸漸沖遠。

&ldo;哎，生死有命。&rdo;白桑在心中嘆道，將頭慢慢埋進自己的身體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耳邊靜了，心中卻亂了。白桑心中，滿是那個在水中沉浮的小不點兒。

自己這般，也算是見死不救吧?

生生死死，自有定數，哪裡輪得到自己來管。再說，這河裡，哪年不淹死幾個，哪裡管得過來?

想到這裡，白桑心安理得地，對水中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充耳不聞。

失去意識之前，福澤看見一道白光，從岸邊的樹梢躍起，扎進水中。

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出河中，福澤大口大口喘著氣，難以置信地看著河水在自己腳下越來越遠。

福澤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書中的&ldo;貌若天人&rdo;，大概就是如此吧。膚色淺淡，五官精緻，如經過雕琢的白玉般。就連眉毛，頭髮，都是雪樣的銀白，不帶情緒的眸子，也似凝了一層薄霧般。

福澤被這&ldo;人&rdo;，拎到了岸邊樹蔭下的大石頭上。這&ldo;人&rdo;輕輕點了一下福澤的腹部，一口水噴出，福澤瞬間覺得痛快了。

福澤坐著石頭上，看著這個好看的&ldo;人&rdo;，&ldo;多謝，請問你是‐‐&rdo;

這&ldo;人&rdo;水色的袍角，在風中輕搖，似隨時都會化為縹緲。福澤下意識伸手去抓這即將消失的袍角，卻是虛空一場。

福澤眼睜睜地，看著這好看的&ldo;人&rdo;，在自己跟前化為虛無。

福澤呆呆地在石頭上坐了很久，方才，是夢?不對，不是夢。那&ldo;他&rdo;是誰?玉崑山神?路經此處的神仙?修煉的妖精?飄蕩的鬼魅?

白桑盤在一節粗壯的樹枝上，垂頭看著那有些呆傻的小道，一邊慢吞吞穿衣服，一邊自說自話。穿好衣服後，小道又向四處望了望，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白桑眯眼瞧著沒入山林的小身影，心道，救人雖然是積德，但在凡人面前現形，真是麻煩。不過，方才那個小不點兒，似乎，是叫福澤?

再遇到福澤，是在一個傍晚。

白桑本來，正舒舒服服地，邊享受山林的寧靜，邊消化剛吞下去的晚餐。

直到一群小道士的喧鬧聲，似一把划過銅鏡的銳器，刺破了這份悠哉。

這處野林偏遠的很，若這幫小傢伙迷路了，自己可不管。

&ldo;師兄你們藏好了嗎?我開始數啦，100、99、98……&rdo;

盤在樹杈上的白桑抬了抬眼皮，聽聲音，似乎是那個叫福澤的小道。

&ldo;57、56、55……&rdo;

福澤那邊還在蒙著眼睛倒數，這邊的小道士們已經開始相互擠眉弄眼，躡手躡腳地集體撤退了。

&ldo;大師兄，咱們把福澤扔在這兒沒事兒吧?&rdo;一小胖子問那個領頭的高個子。

高個子少年滿不在乎道，&ldo;能有什麼事，有事兒也是他活該。看他那樣兒，又蠢又笨，還整天笑嘻嘻的，我看了就來氣。還不是仗著師傅疼他，我就看不慣他!&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