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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纵这话说的极为直白,也就是苏瑾这等心有沟壑的女子听了才会觉得谭纵与众不同,换了别个人来,只怕早就翻脸走了,有哪个女人能受的住这般言语的。况且两人这会儿可还未成婚,便是连婚约也还未拿到府衙去验证过,说白了两人不过是私定了终生而已。
可谭纵自己的苦处自己知道,这种话这个时候却是不得不先说出来。
他虽然这会儿还不知道朝廷已经暗中派了成王府的人来暗中查探河堤*案,甚至因缘巧合的已经与苏瑾等人有过了接触,可从曹乔木身上他却已然猜了朝廷对这事的重视。虽然朝廷里已然有人先行一步通风报信于王府,可却拦不住谭纵在其中浑水摸鱼,硬拼着一身烧伤,转移了王府里人的视线,从而保存下了一份极为重要的佐证。
而凭借着这一份佐证,再有了这份南京府亚元的名头,只要在其中好生运作一番,说不得便可借了这场大大的东风,抢先在大考前先与旁人一步进入京城大佬们的视线。甚至运作的好了,指不定还能舔着脸地先求个一官半职的——所谓官,自然是能主政一方的那种,却不是那些拿着棍棒在外头打人的小吏。
须知南京府亚元的身份极为尊贵,日后大考得中后,最差的也不过是外放为官而已,因此这事不过是一个迟早的问题。而只要在这场大事中得份功劳,这事情便不再是什么谭纵的非分之想了,想必那些大佬也不会吝啬这么一次做顺水人情的机会。
谭纵却是自信,自己必然能让那些大佬瞧中自己,从而将自己引为门人。
而有了这个主政一方的机会,谭纵自然有信心比旁人做的更好——毕竟后世的经验摆在那,三两年内再靠着大佬们的关系,自然可继续往上爬。
说白了,这些不过是后世官场上的一个必然程序而已:低阶中央…中等地方…中等中央…高阶地方…高阶中央,如此地方中央的反复循环。
而要走上这条道路,后院却是一个关键因素。且不去说眼前这场几乎泼天的大富贵还须一家子人同心同德一共度过,便是日后为了升迁,指不定还需得牺牲一下苏瑾,把这大妇的日子让出来,让给哪位大佬的千金。
正是因为这些顾虑,谭纵才会选再这种最不恰当的时候说这个最不恰当的话题,他甚至已然做好了苏瑾抽袖走人的准备,介时他只能感慨两人无缘了。谁知苏瑾却是思绪良久后方抬头对他道:“你先前许诺我一生一世,你可忘了?”
如果换一个人,只道苏瑾是在发脾气,责怪谭纵说过的话就忘。可谭纵是什么人,对于苏瑾话里的意思是一想就透,连忙一把把这让人怜爱的女子搂进怀里道:“你且放心,不论是你还是清荷与莲香,只要真心跟我的,我定以十倍还之。若是有违此誓,叫我万箭穿心而死,死后还不得入轮回,只永生作个没人要的孤魂野鬼。”
若是在后世,这种诺言谭纵可以张口就说出一千个一万个,可经过魂穿一事后他却将誓言看的极重,因此也可借这誓言看出他对苏瑾等人的真心。
实际上谭纵本身也是这种人。
便如他所说,你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十分,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外如是。
第十五章 初闻
而自古到今,也就是后世太祖开国后,这些信奉鬼神的事情才被视为异端,因此这会儿的人却是对誓言一说极为重视的。故此,见谭纵发下了如此重誓,苏瑾心里头虽说有些微辞,可终究还是信了谭纵的话。
“好瑾儿,这回却是委屈你了。”谭纵又紧搂了苏瑾一通,直将苏瑾弄的都有些喘不过气了,这才松开手道:“这便是我说的眼前的要事了。这会儿一气子要娶你们三个入门,可如今家姐却远在余杭,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何况我就这么一个寡居的姐姐,这般大事怎能不等她来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