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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不重要,你事業要緊。得虧你遇到個願意提攜你的伯樂。」
跟周濂月勾搭上的事,南笳沒對解文山說過一個字,她只說遇到個經紀公司,願意簽她。那經紀公司背景比較硬,能跟邵家抗衡。
她純粹是能瞞一天是一天的心態,瞞不下去了就再說吧。
解文山這時候開口,「周濂月……」
南笳本在晃神,嚇一跳,「您說什麼?」
「我那個學生,還記得嗎?」
「哦,記得。」
「你看店這兩天,他來過嗎?」
「……下午他來過,我說您去外地了,他就走了。您要不給他打個電話?興許他找您有什麼事。」
解文山笑著搖搖頭,「還是不了。你不知道,他性格很古怪。他雖然有我的電話,但從來沒打過,什麼時候過來也是冷不丁的。」
「您跟我說過。」
「我怕打擾他。」
「您好像有點……怕他?」
解文山沒作聲。
南笳又問:「你們一開始怎麼認識的?」
她其實沒指望解文山會回答,關於周濂月,他一向很是諱莫如深。
但解文山竟然說了:「就有一天,他直接上門來拜訪,說想跟我學書法。」
「你就收了?」
「收了啊,我反正是閒得無聊。他悟性很高,學得也快,基本的東西我大半年就全教給他了,後來他就會送習作過來,讓我點評。」
南笳得知解文山是書法家協會副會長那會兒也嚷著要跟他學,但基礎的筆劃都還沒學完就放棄了。
「那他字寫得如何?」
「那就是他的作品。」解文山揚了揚下巴。
南笳看過去,那是掛在茶室後方牆上的一副字,寫的是「先輩匣中三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
南笳啞然失笑,「掛這兒好幾年了吧?我一直以為那是您的作品。」
她走近去看,才發現落款真是「濂月」,印了朱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一枚章,鐵線文的「周濂月」三個字。
銀鉤鐵畫的十四個字,她以前當是解文山寫的,司空見慣了,不覺得有什麼。
知道是周濂月寫的,再看就有種異樣感。
這字磅礴不羈,又帶幾分戾氣,與她認識的周濂月,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南笳承認自己在套話,「解老師,不都說字如其人嗎?那您覺得周濂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只覺得他很苦悶。」
「可這字看著挺豪放?」
「你認真瞧,每一筆都要飛出來,跟要衝破藩籬一樣,不是內心苦悶是什麼。」
南笳聳聳肩,「他這種有錢人都內心苦悶,我們要不要活。」
「也不是這麼說的,」解文山看向南笳,「富貴苦,貧窮苦;得志苦,失意苦。眾生皆苦,各有各的苦法。」
南笳不再作聲。
雖然說是眾生皆苦,可誰又不想要富貴,不想要得志。
——
車在前方路口掉頭,司機問周濂月去哪兒。
周濂月沉思片刻,「回家吧。」
對周濂月而言,所謂「家」就是周浠住的地方。
周浠住在西山附近,房子是周母生前留下的,周濂月不喜歡那兒,基本不常住,只每周過去探望妹妹兩次。
司機把車泊在別墅的停車坪,周濂月下車前往別墅里看一眼,燈火通明。
他進了屋,客廳里電視開著,卻沒有人,剛準備叫人,書房裡傳出聲音:「哥?」
下一秒,腳步聲「咚咚咚」地自書房傳出來。
周濂月朝著腳步聲走過去,「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