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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我說孟隊長,有難事儘管說。&rdo;張光前拍著胸脯,慷概地從兜里抓出一疊票子說,&ldo;要錢花,咱有的是,這點錢你先用著,等明天我親自給你送過來。&rdo;
&ldo;唉,我說大叔啊,不是缺錢,而是經常和四處失去聯繫。&rdo;孟兆五因多喝了幾杯酒,臉有點兒紅了。
&ldo;這好辦。&rdo;張光前故意四周看了看,低聲說,&ldo;孟隊長啊,你擔心的事也是我老早就擔心的事。&rdo;他站起身又往前湊了湊說,&ldo;你初來乍到,要想在地方上站住腳跟,就得處處多長几個心眼,心眼也要活一點,用咱這兒的話說,就得找個靠山,不然的話,八路那邊可是不好對付的呀。&rdo;說到這兒,見孟兆五有些緊張了,立時改口,顯得很自然地說,&ldo;這沒關係,在咱這地面上,我可是人地兩熟啊,是可以幫忙的。&rdo;
&ldo;真的?&rdo;孟兆五來了精神,這幾天他正為此事焦急,又怕出事向日本人交不了帳,如今聽張光前這麼一說,仿佛吃了定心丸,連連道謝:&ldo;大叔,請你老多多關照。&rdo;
&ldo;好,就這樣吧。&rdo;張光前又一拍胸脯,對孟兆五說,&ldo;那麼我就不多呆了,趕緊回去活動活動,晚上你到我村北大楊樹下去一下,我給安排一下。&rdo;說著站起身和區小隊員走出了炮樓。
孟兆五站在吊橋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張光前二人,久郁的心病現在全好了,他得意地笑了笑,點燃一支煙,望一眼炮樓頂上的太陽旗,嘴裡哼著小調,回到屋裡。勤務兵正在收拾桌上的東西,他端起水杯喝了口說:&ldo;小六子,剩下的半瓶酒你喝了它算了。告訴伙房叫他們晚上早早做飯,我還有事出去。&rdo;說完躺在床上。
天快黑了,小勤務兵端來水,拿來毛巾。他從床上爬起來,洗了臉,刷了牙,換了身嶄新軍裝,紮上皮帶,掛上槍,站在鏡子前上下左右地照了照,他知道見面的一定是共產黨的大幹部,要給對方一個好的大大方方的印象。他見小勤務兵端來飯菜,邊擦手邊坐到桌邊說:&ldo;你也來一塊吃,吃完跟我出去。&rdo;他了解這小傢伙,在崔廟據點時,一次隨日軍掃蕩,發現這孩子在一條小河邊的死人旁哭泣,不知是為啥他起了側隱之心,也許是心血來潮,便把他收在了身邊,給他起名叫小六子,從此他身邊多了個機智靈活有說有笑的小傢伙。
天黑了,孟兆五和小六子走出據點。天上一輪半圓形的月兒,路邊有蛐蛐在叫,田裡偶爾刮過陣陣輕風,給人幽靜之感。前邊不遠就是大高村了,村子被周圍的樹木包裹著。孟兆五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心裡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一時間他心裡仿佛落入了無底深淵,自己畢竟是幹了多年偽軍,不同程度地或多或少地也做過壞事,誰知共產黨今天擺了個什麼樣的場子呢?萬一……他下意識地回了回頭,見小勤務兵雙手提槍,緊緊地跟著。他知道自從這小傢伙跟了他後,槍法練得很準,膽子也大了,心也細,是塊好材料。
&ldo;隊長,你怕了?&rdo;小六子大步走到他面前,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滿不在乎地說,&ldo;做人要講信用,八路既然叫你來,就不會加害咱們的。&rdo;
&ldo;對。&rdo;孟兆五拍了小六子一下,仿佛覺得自己多慮了,於是鼓足勁大步走進樹林。
&ldo;孟隊長,真準時啊。&rdo;從一棵很大的白毛楊樹下,傳來一聲很親熱的招呼聲。他嚇了一跳,轉過身,由於自己過度緊張,這才見樹下站著一位三十來歲的漢子,一張大方臉,一雙明亮的眼睛,一身乾淨的八路軍服,腰掛兩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