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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作妾,被你给拒掉了,如今你倒是愿意做我家儿子的妾室了吗?”
顾早瞧着老夫人道:“二爷可是在老夫人面前提过此事?”
老夫人冷哼了声,这才恨恨道:“他若是在我面前提就好了。这个不孝的儿子,亏得我素日里最是宠他,连他屡次拒了我给他排的婚姻大事也没强迫过,只怕委屈了他。未想他却倒是不声不响地给我来这一手。若不是他走之前我瞧出端倪,从三蹲那里套出了话,只怕到如今还是被蒙在鼓里!”
顾早一怔。这样的场面,她之前其实也是偶尔想过,只是如今真的身临其境,才知道从前无论怎么想象都是那样的贫乏,想说些什么,却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等到老夫人停了下来,这才缓缓道:“老夫人今日既是到了我家,除了这些,应还是要讲别的话的。还请一并道来吧。”
老夫人那眼锐利地盯着顾早良久,才有些突兀地点了下头,面上神色一松,叹了口气道:“顾家二姐,我知道你是个能干利落人。你从前若没有那做过旁人妾室的过往,是个清白之身,今日既是入了我家二郎的眼,我惜你是个作当家主母的料,说不定也就不管两家的门第之差,闭上眼睛应了也就应了。只是如今你那过去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我叫我如何能让一个作过旁人妾室的女子入我家门叫我一声娘?你这样的一个明白人,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
顾早听老夫人讲完了,叹了口气,这才低低说道:“老夫人今日愿意与我独处一室才开口讲这些,已是给了我天大面子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听了老夫人的话才是。只是有几句话,老夫人便是不爱听,我也只能讲了。我从前确是被卖过作妾,只是依了律条,妾之契约最多三年便是到期,我如今已是个自由身了。我自认也并非存心是那攀龙附凤之人,与贵府的二爷相识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如今到了这一步,敬慕二爷为人是几分,余下几分不过是为他对我的那一片心而已。这话我从前在杨二爷面前说过,如今在老夫人面前也少不得要说下。从今往后,二爷他若是掉头不再顾我,我顾二姐再低贱,也绝不会再踏入贵府半寸的地。只是他若是不愿舍我,老夫人再瞧我不上,我也不能违约舍了二爷。”
顾早话说完了,自觉心头的石头终是落到了地,不禁微微长吁了口气,看向了老夫人。
出乎意料,老夫人竟似知道她会如此说,面上倒并无大的惊异之色,只是有些怪异地盯着她瞧了半日,这才慢条斯理从自己的衣袖中摸出了张折叠起来的纸,淡淡笑道:“顾家二姐,我如今倒是有些佩服起你的胆色。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这便是你当年被卖给李家时所立的契约。你仔细瞧清楚了,上面写的是十年之期的使女,并非你自己以为的三年之妾。我倒是奇怪了,以你现在的利落干练,从前怎的这样被那买家和中人诓骗都不知晓?那李官人死了,你被赶出了李家,这契约却仍是有效的。那李家的大妇如今正后悔当初不该一时考虑不周只将你赶了出去,若是连人拿去转卖,还能多得几个钱的。我前些日子派人快马去了扬州,不过只想多探听些你的底细,却不料能从那李家人的手上买到了这卖身契。说句不好的,你的生死如今都是掌握在我的手上了。”
顾早大惊,睁大了眼瞧着老夫人已经摊在手心的那契约,果真瞧见上面清清楚楚所列如老夫人说的那样,又有签字画押,此据为凭的字样并一个朱红的指印,想是从前的顾二姐所画。
饶是顾早再镇定,脸色也已是微微有些变了。她从前也确曾想过那顾二姐的卖身契问题,只是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会想到,这中间竟会生出这样一个幺蛾子。那当初的李家用三年妾婢的钱哄着签了个十年使女的契,固然黑心,只是顾二姐自己和那爹娘,也确实是太过轻慢了,竟连契约都不看个究竟就做成了交易,想是那牙人和李家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