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忧郁的他(第3/4 页)
“老班”,相应的班长也就成了“班头”。老班又开始给我们算时间账:不到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而我和陶然一句话也没说,遇上了笑也没相互笑一下,形同陌路。
一切以学习为重!为了节约时间,我没去食堂吃早饭和晚饭,备了两个饼,边随便啃啃,边看书。一个劲儿地复习,可不知为什么,思想总不能集中,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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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16日……星期三……雨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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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校内遇到了卖粽子的,于是打算买几个粽子当晚饭,谁知还没走近就看到校内值勤的人朝他走了过去。他又被赶到校外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学校封闭式管理,校内严禁外人进来卖东西,学生也只有走读生能出校门。他进来了几次就被发现了几次。
前天,我听说一块钱四个粽子,于是拿出仅剩的两个两角钱打算买一个粽子,找一角钱,他看了看我,递给我两个粽子说:“晚饭得多吃点!”,我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温暖。
于是今天,为了买粽子,也为了前天的事,我跟着出了校门。
“哎,卖粽子的,等一下。”我喊了声,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不准再进去卖了。”
我递过去五角钱说:“买两个。”他递过来两个。
我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中的两角钱递过去。
他说:“拿三个吧?”
我说:“不,前天你只收了四角钱给了我两个,还是找我一角钱吧!”
“哦……是你!嗯,帮……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叫他们出来买。”眼前的中年男人恳求道。
“不行!我是走读生才出来的,他们住读生不准出来。”
“唉——”又是长长的叹息,我这才注意到:他黝黑的脸被凸出的颧骨撑得轮廓分明,两腮凹陷着,黝黑的额头已刻上似乎永远无法抹平的水平线,身上的黄帆布衣已被汗水浸湿,粗布的大腿裤和布鞋显得越发脏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嘴里含糊地应诺着。这时,我心海中像一滴红墨水在飞速地扩散,很快,整个一大片都是红的了。
粽子包得很大,在手里越来越沉,在他长长的叹息中我听出了一串串苦涩的故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一句“卖粽子的,明天还来么?”便是我和他之间的沟通,他点点头,可是我叹息了,没人买,赚不到钱来干什么。不,怎么没人买,我不就是买粽子人之一吗?
“卖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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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18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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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大操场有一个针对高考心理调节的演讲会,学校要求每个人都参加。数学老师让我收印卷子的钱,陶然他们几个男生上课讲话,下午被罚去打扫厕所,到演讲前,就剩他们几个的钱没收齐了。于是,我打算趁演讲,挨个找他们把钱收齐了,把钱给老师送去,避免时间长了把钱弄丢了。
演讲会开始了,我逐个换着位子坐到他们旁找他们收钱,陶然是最后一个。收完钱坐在他旁边,我不知说什么好。他就那么默默地坐着,侧脸看着我,也不说话,眼里透出一股邪魅的光,让人心慌,似乎只要与他对视,那光就能直刺入我心底。为摆脱这种异样的尴尬和沉默,我刻意回头跟建国热络地聊天。聊天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学习的,建国英语很好,正好向他取经。陶然则在一旁一直用默默注视的目光参与了我和建国聊天的全过程,直到演讲会结束。让他一晚上看着我跟别人聊天,没理他,挺过意不去的,可又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他总是一副我不问他就绝不开口的清冷样子。
演讲会结束,搬凳子回教室,收拾书包,故作随意地把书包里特意带的两个粽子递给陶然,谢谢他帮我搬书。然后,我问他:“你知道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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