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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擺了擺手,問道:&ldo;今年多大了?&rdo;
季別雲故意報大了一歲,答道:&ldo;已經滿了十八。&rdo;
青年的眼神在他身上不帶惡意地打量一番,笑道:&ldo;卻還像個孩子,你之前在初景閣的身手倒是把我給唬住了,原來是裝凶啊。&rdo;
他笑著沒吭聲,心裡卻想他哪兒是裝凶,分明是在努力裝得不凶。這半日下來嘴角都快笑僵了,比打架都還累。
若徐陽見到他在戍骨城的模樣,定不會這樣說他了。
&ldo;行了,你先休息一晚,王爺吩咐我明日帶你去逛逛宸京。&rdo;徐陽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往門外去了。
季別雲送到了門口,見人走了才收起臉上的笑,將門關上。
王府哪兒都清幽,就連侍衛住的院子都聽不見嘈雜的人聲。他明明應該感到放鬆,可是他總覺得自從入京之後,就被一張看不見的網給兜住了。
或許尋常百姓入京之後看見的都是繁華景象,他親眼所見卻是無處不在的桎梏與植根這片土地的權力。宸京仿佛一張蛛網的中心,許多細密而透明的絲線延伸開來,連接起整片大梁國土。
就如同四年前遠在靈州的柳家之禍,也與宸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第6章 早市
翌日,天色將亮。
徐陽前來找人時,卻發現少年的房門大開,人也不知所蹤。
&ldo;徐兄。&rdo;清朗的聲線在他背後響起,徐陽轉過頭去,看見少年只穿了一身單衣,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水。
季別雲說了一聲早,便往屋裡去了。
&ldo;大清早的,這是去練武了?&rdo;即使習武之人大多有每日練武的習慣,但徐陽難得見到如此積極的,時辰還早竟然已經都回來了。
少年把住門扉,要關不關的,卻將徐陽進屋的步伐擋住了。
&ldo;是。不過我要更衣,徐兄就別進來了吧?&rdo;少年笑了笑,不待他回答就將房門關上了。
徐陽吃了個閉門羹,在院子裡怔愣了片刻。
嘿,這小子,都是大男人有什麼見不得的?倒顯得他像是居心不良的採花賊,被大家閨秀給堵在了門外。
片刻之後季別雲清清爽爽地打開了門,望了一眼面色奇怪的徐陽,他照常笑著走了過去,&ldo;不是說要帶我逛逛宸京嗎,徐兄,請吧?&rdo;
徐陽搖了搖頭,帶著他繞著王府的幽徑走出了西南偏門。
出了西南角門便離外城不遠,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來到一片早市,許多挑著擔子賣早點的商販聚在附近,街道兩側的店鋪也飄出陣陣食物香氣。
季別雲早起到現在只喝了幾口茶水,腹中飢餓感愈發明顯。徐陽帶他在一個不大的攤位坐下,要了兩碗面片湯。
&ldo;這一家我常吃,味道不錯,最重要的是量大管飽。你也知道,咱們習武之人吃東西就像饕餮過境,這肚子啊是永遠裝不滿的。&rdo;徐陽一邊說著,一邊給他遞了一雙乾淨筷子。
這話說得坦坦蕩蕩,季別雲聽得好笑,不願拂了對方的面子,故而點點頭表示應和。
其實他每餐都吃得不多,卻不是因為食量小,而是這四年多來已經習慣了。
不多時,兩碗冒著熱氣的面片湯就端了上來。季別雲低下腦袋,便沉入了一片霧氣蒸騰的煙火世界,熨帖得他心口微微發燙。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聽徐陽絮絮叨叨地給他介紹宸京。
&ldo;我呢不是宸京人,也是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來了京城。和很多人比起來算是運氣好的了,一路走到現在也沒吃多少苦。&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