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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笑，想起之前在第一圖書館遇見向風，自己盯著某個永遠不合上的窗戶發呆，那裡有一株樹枝伸了進來，葉子發黃，落在窗台與桌面上，像個殘燭之人，有些蒼涼。

&ldo;昨晚我去找你，聽說你一晚上沒回來。&rdo;向風挑了下眉:&ldo;夏河，你是有對象了吧?&rdo;

夏河聽罷抬起眼，昨晚確實是在顧生那過的夜，遮遮掩掩慣了，稍被拿出來放在檯面上聊，內心就莫名慌張，於是忍住沒說什麼，總怕被對方看出來。但貌似，向風早就了如指掌，只是從來沒有戳破。

向風盯著他，有一絲隨性，但眼神卻像蛇一樣直往他內心鑽。

&ldo;被我猜到了&rdo;

&ldo;切，別瞎說，好好看書吧。&rdo;

夏河強行轉移話題，把目光挪回書本上，也一副隨性而無所謂的模樣。

&ldo;原來這本在你這。&rdo;

向風說罷伸手過去拿起夏河放在一旁的書，那本是夏河自己買的，不是圖書館的。被拿過去時，夏河驀地抬頭，想要伸手制止，但無奈書已經到對方手裡了，便也只好沒說什麼。

果不其然，向風拿著書隨意翻了幾下，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凝眉，換了個手勢，問:&ldo;你這書里有大問題啊。&rdo;

他說著抽出一張照片遞到夏河面前:&ldo;這不是你那朋友麼?&rdo;

夏河拿過照片，那是顧生穿著軍裝站在天安門前的模樣，笑容俱佳，英姿颯爽，帥的一塌糊塗。夏河之前把照片收了起來，忘記是夾在書里了。這回被當場質問，內心剛開始還想裝成波瀾不驚，但緊接著又有些兵荒馬亂。

&ldo;嗯，確實是他。&rdo;

他故作隨性的把照片和那本書奪了過來，順其自然的隨手夾在其中。

這期間，向風一直用那雙睿智的目光盯住他。然後說:&ldo;他是你喜歡的人吧?&rdo;

他拿著書本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說話，像是思忖了會兒，抬眼，開口:&ldo;是啊!&rdo;

這是繼周郁後當面承認告知的第二個人，但向風的反應沒周郁強烈，甚至還不如自己強烈，十分淡然，一絲疑惑都沒有。撇了撇嘴:&ldo;真好，你倆很配。&rdo;

對於這樣的話，夏河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從別人嘴裡聽到，內心猛的酸澀而洶湧了起來。但他強忍著，像當初每次面對顧生時而強忍住不去喜歡他一樣，提提嘴角，笑了。

夜晚的風從陽台吹過，帶來一股淡淡的花香。

顧生拿著啤酒，赤身，穿了一條短褲，依在陽台上，望著遠處一閃一閃的樓頂紅色感應燈，對身旁的夏河說:&ldo;我不想讀警校了。&rdo;

夏河一愣，繼而轉過臉問:&ldo;為什麼&rdo;

&ldo;我想去創業，哪有像我這樣身價百萬還想做個為民為國的小警察，你說呢&rdo;

夏河想了想，確實有點道理。便點點頭:&ldo;你想好了就行。&rdo;

顧生的笑容又轉為惆悵:&ldo;但貌似有點難，就怕把錢打水漂了。&rdo;

夏河也望向遠處忽明忽滅的燈，想了想說:&ldo;你想好要走哪一條路了麼?&rdo;

&ldo;你是指創業&rdo;

&ldo;嗯嗯!&rdo;

&ldo;還沒考慮好，之前我爸的朋友說帶帶我，幫我規劃一下。&rdo;

顧生換了個站姿，靠近夏河，在他同樣赤/裸的肩頭吻了一下:&ldo;沒事，就算虧了，我也有餘額過完這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