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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景笙和君若亦都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人。
他们两人本就合过八字,亲事也算定过,识得景笙之人本来就不多,知道那一场火的就更少了,少有人问起也只说是在战乱中遇上的。
晋王的地界,自然是什么也不缺的。
君若亦知道景笙身上一清二白,聘礼什么本没想让景笙准备。
可没想景笙第二日就已经置办好了,整整几大箱的东西抬进了晋王府里。
君若亦透过窗户,看着景笙指挥人一点点将东西摆放好,那神情里没有不耐也没有任何的勉强做作。
咬了咬唇,君若亦的手摸上了腕间的护腕。
柔软舒适,而且温暖。
喜事就在这样风雨欲来的局势里准备了起来。
最丰厚的嫁妆,最华丽的喜服,最奢华的宴席,最盛大的铺张。
景笙看着满城都忙碌起来的景象,不由叹然。
在晋王的封邑,她就是帝王,君若亦的婚事也几乎等同于皇子的婚事,尤其如此时候,双方已撕破脸皮,这样除了繁复的礼仪几乎比肩君宁岚与沈墨婚礼的婚宴更是一场无声的示威。
这些事情中,景笙所能做的甚少,便不再插手。
一晃到了婚宴前夕,簇新的新娘喜服摊在景笙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很是复杂,喜服的面上一只艳丽的彩凤绣在当中,裙裾边纹满了繁复纹饰,广袖如云,霎是惹眼。
景笙换上喜服,为她换衣的一干裁衣相公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喜服做的奢靡绚烂,景笙本身的气质却清淡,两者中和之下,隐隐流转着难言的矜傲清贵,却又不显庸俗。
再者景笙平日习惯了白衣示人,此时用上大红的色泽,那浅淡的眉眼一下子被红色强烈的反差衬托流光溢彩起来,一个眼神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靡丽,让人惊艳。
最后高腰一束,发冠一戴,长发盘起,绛红涤带顺着两鬓流泻,眉眼含笑间俨然一个翩翩佳小姐。
景笙只是在廊间走上一走,已不知看呆了多少小厮。
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穿结婚的礼服。
景笙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和君若亦成亲。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
她看着君若亦穿着同样艳红的礼服,被喜公搀扶着迈步踏过门槛,大红的盖头挡住了君若亦的脸。
她看不清君若亦的表情,君若亦亦然。
君若亦本可以有一场更加繁复更加夸张的婚礼,只是他觉得无意义,便简略了仪式。
宽大的大厅中,围满了宾客,喧嚣声不绝于耳,景笙看着君若亦从大厅的一头走了过来,接着握过红绸的一端,另一端被喜公递给了自己。
接着是惯例一般的三跪九叩,晋王的身体不好,却也硬撑着端坐在正中的红木椅上。
景笙奉完茶,便顺着高亢的女声行礼。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看着对面跪下的男子,景笙一瞬间出现了恍惚。
“礼成——送入洞房——”
恍惚不过一瞬,她看见对面君若亦一边跪着,一边难受的扯了扯红盖头,景笙瞬间回过神来,扬唇轻笑。
所谓送入洞房,其实也只是君若亦一人而已。
景笙作为新娘,必须要出来招待宾客,这是常例。
满目宾客,宴席几乎摆到了目之所不及。
即便在座的人景笙一个也不认识,也得笑面迎人,一一寒暄,干脆干杯。
景笙苦笑,这可真算是个苦差使了。
被灌下大量酒精,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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