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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一兩聲狼嚎、狐鳴、山貓或是郊狼的叫聲傳來。這種野獸叫聲特別洪亮,俗稱&ldo;叫狗&rdo;可真是沒有叫錯。
有時,還可以聞到一些沁人心脾的清香:薄荷香、鼠尾草和苦艾香,與針葉樹強烈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隨著夜晚清新的空氣瀰漫。
當然,如果要把地面上傳來的一切聲音都登記下來,還有一種不祥的嚎叫聲是不應該被忘記的,這種叫聲與郊狼的嚎叫聲不同,這是&ldo;紅皮膚1&rdo;們的喊聲。北美大陸的開拓者們是不會把它和野獸的叫聲搞混的。
1白人對美洲印第安人的蔑稱,而他們卻自稱為北美大陸的開拓者。
第二天,即6月15日這天早晨5時的光景,菲爾&iddot;埃文思走出艙房。今天有沒有可能碰上羅比爾工程師?
不管怎樣,他還是想要知道前一天羅比爾為什麼沒有露面,於是就和工頭湯姆&iddot;特納聊了起來。
湯姆&iddot;特納原籍英國,45歲左右,上身寬闊,四肢極短,有副鋼筋鐵骨,長著一個霍格思1式的碩大而富有特點的腦袋,與這位專門描繪撒克遜人種種醜態的畫家筆下的腦袋一模一樣。如果你仔細觀察一下《淪落風塵記》的第四幅畫,你就會發現那個監獄看守的肩膀上長著的就是湯姆&iddot;特納的腦袋,你就會承認他的這副長相絲毫不會給人以鼓舞。
1霍格思(willia hogarth,1697‐1764),英國畫家、雕刻家。
&ldo;我們今天能見到羅比爾工程師嗎?&rdo;菲爾&iddot;埃文思問。
&ldo;不知道。&rdo;湯姆&iddot;特納說。
&ldo;我並沒有問你他是不是出去了。&rdo;
&ldo;也許是吧。&rdo;
&ldo;也沒有問你他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看樣子,要等到他逛完商店啦。&rdo;
說完,湯姆&iddot;特納就回艙房去了。
只好滿足於這種回答了。從羅盤上看,&ldo;信天翁號&rdo;仍在繼續向西北飛。聽了他這番回答越發使人放心不下。
與黑夜一同逝去的乾旱的&ldo;劣地&rdo;和眼下的景致相比,該是多麼鮮明的對照!
離開奧馬哈又飛了1,000公里,飛行器來到了一個菲爾&iddot;埃文思不認識的地區的上空。他從來沒到過這個地區。懸崖上幾個呈堡壘狀、幾何線條明顯、柵欄多圍牆少的建築,是印第安人住的地方。這一帶村莊疏落、人煙稀少,與比它低幾個緯度的科羅拉多州盛產黃金的那些地區迥然不同。
遠處,火紅的朝霞映在一連綿的山脊上,顯現出依然模糊的群山的側影。
那就是落基山脈。
這天早上,普呂當大叔和菲爾&iddot;埃文思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寒氣襲人。氣溫的變化肯定不是天氣變化引起的,因為陽光是那麼明媚。
&ldo;肯定是由於&l;信天翁號&r;飛得太高了。&rdo;菲爾&iddot;埃文思說。
的確,掛在中間艙門上的氣壓計已經跌到了540毫米,這表明他們升高了大約3,000米。可見由於地形的起伏變化,飛行器已經升到了相當的高度。
而且,一小時前它的飛行高度肯定超過了4,000米,它身後聳立著的那幾座終年積雪的高山就是證明。
憑記憶,普呂當大叔和他的同伴怎麼也想不起這是什麼地方。有可能&ldo;信天翁號&rdo;在夜間又向南或向北偏離了原來的航線,而且飛行速度極高,這就足以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