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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手指一頓，改捏著戰揚的下巴，審視他，&ot;把我整的這麼慘，還怪我神志不清?&ot;

&ot;我以為你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仁慈是最大的敵人。&ot;

戰揚的眼神讓袁驍想起那些一夜之間就消失的生命，他怎麼能忘了，此時乖順地躺在床上的這個人，本質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ot;袁驍，你不該是一個臥底，福利院比較適合你。&ot;戰揚推開他，將睡衣重新穿好，&ot;你永遠無法預測，將來哪天自己會死在曾經心軟放過的人手裡。&ot;

袁驍沒接話，坐起來點燃一支煙。半晌，&ot;你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阿德?&ot;

&ot;人性是複雜的，不能用一個詞去定義。我只相信當時當刻的情緒，哪怕只是一分鐘的間隔，人的思想都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ot;

袁驍眯著眼睛，透過淡藍色的煙霧看戰揚，他覺得，對面這個人的強大，不無道理。

&ot;不能不信，也不能盡信。被背叛其實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如果你在對方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之前就察覺，並對自己的心態做出相應的調整，就不會有受傷的感覺。&ot;

&ot;世間任何事情，都在改變，相信永遠是最愚蠢的行為。&ot;

袁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微微蹙著眉，&ot;戰揚，把人性看得這麼透，你還能感覺到自己活著?&ot;

&ot;說實話，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ot;戰揚難得調侃自己。

袁驍依然皺著眉，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ot;我……很意外，&ot;他深吸一口氣，&ot;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覺得……&ot;

&ot;我應該是利益至上?&ot;戰揚輕笑，&ot;所以我說，人性是複雜的。&ot;

有什麼東西，狠狠地觸動了袁驍的心弦，戰揚輕描淡寫一番話，將不自覺陷入迷霧中的他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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