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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看媒人解決不了此事,便將矛頭調轉向了太平。天子一直避而不談宰相婚事,難道是早有安排?
長安公主如今才八歲,尚未到婚配的年齡。可英王膝下還有永泰與安樂兩個尚未婚配的郡主,因為守孝的緣故,還要等上兩年,方能安排大婚。
朝臣都知道,安樂是暗許了武崇訓的,看天子緘口不言,多半是想把永泰下嫁給裴懷清吧。
為了得一句實話,朝臣們佯作什麼都不知道,故意給太平上了奏疏,請太平做主,允准裴懷清與自家千金的婚事。
奏疏零零散散上了二十餘本,全部被婉兒挑了出來,疊成了一摞放在龍案上。
「裴懷清可真是個香餑餑。」太平忍不住揶揄。
婉兒微笑,溫聲提醒:「此事也該妥當處置了。」裴懷清身份特殊,若是女子之身暴露人前,絕對逃不過一個欺君重罪。
「婉兒以為,當如何處置?」太平含笑看她。
婉兒認真答道:「冬尋已經十七歲了,平日與裴尚書親近,若是陛下親自指婚,想來可以瞞天過海。」
太平想到了這種處置法子,可終歸關係到冬尋的畢生幸福,她若想相夫教子一世,便不能如此誤了她。
「冬尋願意麼?」太平問道。
「容妾召她來問問,若是願意,此事便算解決了。」婉兒知道太平遲疑什麼。雖說冬尋只是流民出身,可終歸是太平從小教養大的孩子,這些年一直在琢玉書院當夫子教育小姑娘們,小姑娘們也很是喜歡這位女夫子。
太平素知冬尋的性子,既然選擇了她,她想冬尋定然不會中途壞事,把裴懷清的身份抖出來,「裴懷清的出身,還請婉兒如實告之。她若不願,也不必逼她,朕再想其他法子便是。」
婉兒點頭,「交給妾來。」
「嗯。」太平應聲。
「陛下,大事不好了!」驟然聽見殿外響起內侍的聲音,太平皺眉將內侍傳召入內。
內侍緩了一口氣,跪拜之後,急聲道:「安樂郡主今日與梁王出遊踏青,突然刺了梁王一刀!」
「梁王傷勢如何?」太平問道。
內侍搖頭,「太上皇聽聞此事後,已經排了太醫過去診治。」
「這個安樂!」太平知道她驕縱,卻不想竟是驕縱如斯。
婉兒安慰太平,「陛下稍安,郡主與梁王出遊多次,先前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想來必定事出有因。」
太平沉下心來,「昭儀所言極是。」略微一頓,她肅聲道,「速將陪同郡主與梁王的僕從傳來,朕要親審此事。」
內侍剛領下令來,又一名內侍走近殿門,「陛下,裴尚書求見。」
太平示意內侍先去辦事,便傳喚了裴懷清進來。
裴懷清入殿之後,忽然對著太平跪了下來,「臣請陛下寬赦郡主。」
太平正色道:「她的事,與裴卿無關,莫要摻和。」
裴懷清拱手道:「若不是因為臣,郡主不會行此瘋狂之事。」
婉兒聽出了裴懷清言外之意,「裴懷清,你與郡主難道……」
裴懷清五味雜陳,對於安樂郡主,她也不知那些悸動是喜歡,還是愧疚?可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安樂是真的不喜歡梁王武崇訓。
「臣知道分寸,不會招惹郡主。郡主性情驕縱,若強逼她嫁與不愛之人,這樣的事只怕還會再犯。」
太平認真問道:「你怎知安樂不喜歡梁王?」
裴懷清坦蕩地迎上太平的目光,「愛與不愛,一念歲月靜好,一念火海煉獄,陛下也是女子,應該明白箇中滋味。」
太平靜默。
婉兒圓場道:「此事陛下已知,裴大人可以退下了。」
裴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