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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的那一場博弈,最終以陳嘉佑低頭服軟終止。
現在想來,一切都怪他的貪心不足。帶著一身麻煩,一意孤行擠入她的生活,把她拽到深淵,還賊心不死。
南詩這麼好的姑娘,優秀的追求者源源不斷,更何況人家心裡還有個自高中起就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她找誰不行,憑什麼非和他這個禍害糾纏不清。難怪當年她爸媽看不上他,換位思考一下,陳嘉佑也找不到必須原諒自己的理由。
分開,對七年前的他們而言,似是唯一的一條出路了。
陳嘉佑沒了話,閉上眼睛,感受到太陽穴傳來的尖銳疼痛,迅速向身體各處蔓延,如烈火般灼燒。他起身,沒控制住地晃了晃,啞聲:「不打擾了。」
「等一下。」
南詩霍得站起來,指了指窗外:「還在下雨,打車不方便。」
陳嘉佑垂著腦袋,像只喪家之犬,呢喃:「沒事。」
南詩見不得他露出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本該是個意氣風發的人。她下意識咬唇,齒尖碰到新鮮的傷口,痛到沒繃住,脫口而出:「留下吃頓飯吧。」
陳嘉佑眼皮一跳,意外地瞅她。
南詩錯過他的視線,開了燈,轉身去廚房,拉開冰箱門搜羅食材,淡淡地甩下句:「謝你雪天送我回家。」
……原來是為這個。
陳嘉佑壓下情緒,款步進入廚房,搶先拿過刀具,用身體擠開她,道:「我來。」
南詩的廚藝不精,這麼多年依然停留在煮泡麵的地步,便沒和他爭搶,站在不礙事的地方旁觀。
冰箱裡的食材很少,做個家常菜綽綽有餘,簡單的菜式,陳嘉佑照舊有辦法做的色香味俱全。
飯菜上桌之後,他一言不發地折返回冰箱前,拉開門,找牛奶。
南詩竟也懂了他的意圖,說:「我喝水吧。」
陳嘉佑一頓,關了門,坐到島台前,拿了筷子,卻沒一點兒食慾。
南詩沒管他,低著頭,細嚼慢咽,心下納悶,明明在同一個廚房裡,用的是同樣的食材和調料,為什麼陳嘉佑做出的來更好吃一些。
「以前就想問來著,你這麼熟練,是很小就會做飯嗎?」
「不是,家裡有做飯的阿姨。」陳嘉佑答得從容:「有句俗語說,『想抓住一個人,要先抓住對方的胃』,我認為挺有道理,和你在一起之後,抽時間專門練了練手藝。教我做飯的人,就是今天去的那家飯館的老闆。」
南詩咀嚼的動作一t?頓,頭埋得更低:「……喔。」
「你呢?」
陳嘉佑咽下茄子,隨口一問似地:「為什麼不喝牛奶了?」
南詩猶豫了下,覺得到這份上了,散夥飯吃完,以後不指定再有來往,遮遮掩掩更容易藕斷絲連,不如給個痛快。她坦然:「因為我常喝的那個牌子是你代言的,分手之後,我不想再見你,以任何方式。」
話音一落,南詩怕言語太直接會傷人,偷偷摸摸打量他。陳嘉佑神色淡然,沒驚起一點波瀾,反問:「為什麼剪短髮。」
「因為你很喜歡我留長髮。」
沉默幾秒,他嘆氣:「你再仔細想一想,究竟是誰喜歡?」
「……」
南詩滿臉茫然。
陳嘉佑沒夾住那塊青椒,掉進盤子裡,他放下筷子,胳膊交疊壓在桌面上,認真地盯著她,不疾不徐道:「有一次,我帶你去蹦極。回來的路上,你說,這麼痛快自由的時候實在太難得了,家裡的約束就像綁在頭上的皮筋,讓你沒有喘氣的空間。我說,以後在我面前,你可以散著頭髮,沒規沒矩也不錯。」
「……」
南詩愣住。
完全忘了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