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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日記」兩個字,陳嘉佑頓時像癟了的氣球,囂張氣焰蕩然無存,耳廓悄悄爬上一抹紅暈,難為情地低咳:「你這算侵/犯他人隱私啊,小心我借題發揮,訛你一筆。」
南詩弱弱地駁他:「你不是也一直跟著我麼?在昌蘇市那會。」
「我們現在,扯平了。」
這些年的愛與恨,全都一筆勾銷。
翻過這一章,又是嶄新的風花雪月。
南詩感受到卡著下巴的虎口不斷收攏,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拽著她俯身,黑髮蜿蜒在他脖頸處,鼻尖幾乎觸碰到,溫和的呼吸交纏,緊緊追隨著彼此。
一個眼神而已,空氣中便噼里啪啦地炸開火花。
氛圍暗流涌動,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情愫即將破籠而出。
陳嘉佑一顆心死灰復燃,瞳孔宛如漆黑漩渦,死死抓著她不放:「好,過去的就不提了。」
「詩詩。我再追你一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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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窗簾被挽成個結,光線盡數湧入。窗戶一開,摻雜著春日泥土味道的暖風吹進來,暖滋滋的。
陳嘉佑還是回血了,手背上紫青一片,慘不忍睹。護士重新給他扎了一次針。
他像是痛覺神經失靈了,眉頭都不皺一下,悠閒懶散的少爺作派又浮現,目光越過護士,直勾勾地盯著南詩瞧,紅唇翕張:過來。
南詩一想起剛才被迫打住的擁抱就渾身發熱,羽扇般的睫毛抖了兩下,乾脆轉過身去了。
耳畔傳來輕悠悠的低笑,沙沙啞啞的,磨的骨頭縫裡發癢。再配上他一張略帶病態的俊臉,顯得純良無害,像極了坐在礁石上蠱惑水手的海妖。
護士還在收拾東西,聽到聲音,抬起頭,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打了個逛,聯想到一進門時過分昏暗的房間,支支吾吾講不出他為什麼會回血又臉頰泛紅的女人,還有床上這一位曖昧的態度……
護士仿佛撞破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尷尬地收回視線,推著車出去了。
不一會,來了個醫生,給陳嘉佑做了套常規檢查,收起聽診器時,餘光掃見站在窗邊的女人,語氣意味深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儘量先安生地躺著,像心率這麼高的情況,再有下回,就給你上機器吸氧了啊。」
說的是陳嘉佑,南詩卻一口氣沒上來,嗆得咳嗽幾聲,耳根通紅,整個人快鑽進電腦里了,背影里明晃晃寫著「故作淡然」四個大字。
陳嘉佑咧嘴一笑:「行,謹遵醫囑。」
醫生一走,陳嘉佑拍拍床沿,示意她再坐過來。
南詩裝看不見,抱著電腦縮在沙發里,噼里啪啦地敲鍵盤。
陳嘉佑沒再打擾她工作,拿起手機回消息。
沒幾分鐘,南詩洋洋灑灑寫了大半頁文檔,返回去一看,前言不搭後語。
她泄氣地鼓鼓腮幫子,給電腦接上電源,沒事兒人一樣晃到病床旁,彎腰去看他做過手術的左腿,偷偷摸摸地打量陳嘉佑,心裡犯嘀咕:
和誰聊天呢……
這麼嚴肅。
冰球隊那幫人晚上就能結束訓練,非要跟范斯宇一起來醫院探視,這會正在群里七嘴八舌的討論該給他這個病號買什麼東西。
范斯宇艾特他,問家庭住址,想順道過去幫他收拾換洗衣服。
陳嘉佑揚眉,就兩個字,挺不近人情:
別來。
聊天界面一條條消息飛快的往上刷,「別這麼高冷嘛,身體不好更要保持心情愉快」、「兄弟們東西都買好了,過去送個溫暖」、「五天十四個小時沒見了,你不想我們嗎」……
陳嘉佑沒廢話:別來,不方便。
他說:甭打擾老子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