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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陳嘉佑又說了什麼,她沒心情仔細聽,機械地應著。
下車前掛斷電話,南詩瞥見站在飯店門口吞雲吐霧的幾個男人,籠罩在頭頂的烏雲更加濃郁,但面上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過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得到房號,先上樓了。
包間內十分熱鬧,菜還沒上桌,酒瓶子已經開了。秘書處的甘宏浚正在喋喋不休的拍馬屁,拍也沒拍到點子上,反倒說的自己口乾舌燥,停下來喝口水的功夫,南詩推門進來了。
屋裡這麼一群人,不乏其他部門的女同事。
唯獨她不一樣。
穿著簡單樸素,中長發披散在肩上,長相不怎麼起眼,還經常素麵朝天。
偏偏,她身上有一股這個快節奏時代里最稀缺的書卷氣,做事踏踏實實,不爭不搶,這些優良品質疊加在一起,便把她襯托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下凡了。
南詩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前,和眾人問好,不動聲色的打量當下的情況。
瞿總和另一位張總坐在上首,其他人按照職稱從高到低坐,她的位置已經被留出來了,左右都是女同事,離領導也挺遠,可謂是得天獨厚。
還沒等邁開腿,甘宏浚叫住她,示意她到瞿總身邊坐,美名其曰:「分享一下你最近的工作成果。」
南詩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著,剛才在會上,十幾頁ppt,還沒聽夠麼。
她說都說夠了。
瞿輝多看了她兩眼,抿著嘴笑,沒有表態。一旁的張總卻擺擺手,說這是吃飯的地兒,放鬆一下,不聊工作。
南詩如獲大釋,落座了。
觥籌交錯的席上,南詩免不了被灌了幾杯。
這幾年,她的酒品已經被鍛鍊出來了,雖然還是很容易醉,但能很好的隱忍著,不在人前表現出來。只是今晚這酒是瞿輝的私藏,度數挺高,喝得她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整個人變得飄飄然起來。
南詩掏出手機,視線模糊,也沒確認聯繫人是不是姚芙,發了個定位過去。
一抬頭,瞿輝又指揮人開了一瓶,南詩眉心一跳,藉口說去衛生間,起身離開包間,溜到飯店外面吹風。
醉意上頭,胸口翻湧著惡意,逼得她快要嘔吐。委屈和疲倦交互疊加,真想撂攤子不幹了,轉身走人。
從前在學校里社交,也免不了喝酒,但總歸是一群學生在一起,心思還算單純,不想喝可以直接拒絕。
工作了卻不一樣。
一杯酒的背後,牽扯的可能是一個項目的成敗,或者,崗位的升降。拒絕的話出口前要三思,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擔後果。
剛進入社會的時候,南詩和姚芙見過不少小姑娘喝醉了被揩油的事兒,心有餘悸,又無法避免,所以兩人商量著,以後不管有什麼應酬,一定要結伴而行。
一則,在酒桌上可以互相照應,不至於發生醉酒之後的麻煩事兒,雖說在座的大家都是同事,但,男女有別,防人之心不可無,有個朋友在身邊,心裡踏實;
二則,以瞿總為首,內部還有幾個男領導,酒量不錯,也很熱衷勸酒,尤其喜歡勸女人的酒。
這麼做的目的,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南詩借著出差的理由,避開過幾次和高層的聚餐,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總有沒工作被薅去酒桌的時候。
某一回,趕巧碰上姚芙請假回老家探親,沒法來。
南詩只能臨時叫上同組的一個女同事,到地方,人家才想起來,喝得感冒藥里有頭孢,碰不了一點兒酒。
偏偏,那晚有個挺重要的投資方也在。
四十多的老男人了,還有妻女,卻猖狂的很,一坐下,眯著芝麻大點兒的眼睛環視一圈,非讓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