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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胃不好，喝不得冰鎮的，給我換個常溫的水吧。&rdo;

陸燁擰起眉頭，嘀咕了一句：&ldo;怎麼年紀輕輕的，胃就不好了？&rdo;

慕棠沒回他，苦笑著低下頭。

沒一會兒，陸燁就買來了水，體貼到瓶蓋都擰開了。

慕棠看他那動作，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這人如果談了女朋友，怕是要寵到天上去了。唉，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有這等福氣了。

陸燁其實一直看著他，見他眉頭染著愁緒，忍不住問：&ldo;你坐那長吁短嘆什麼？年紀輕輕的苦著個臉多影響顏值？&rdo;

他說罷，開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得那個暢快淋漓。

慕棠聞聲望來，就見他喉結鼓動著，有幾滴水從唇邊流出來，隱沒到精壯的胸膛上。約莫是太熱的緣故，他撩開了t恤下擺，露出好看的人魚線。

身材真是好。

比程川那大塊頭更健美些。

他正看得入迷，陸燁視線瞥過來。他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去喝水。許是喝得急了，還險些嗆住。

&ldo;咳咳咳‐‐&rdo;他嗆了幾口，陸燁趕忙給他捶後背、順氣，低喃道：&ldo;你這人真是太不讓人放心了，怎么喝個水還能嗆到？&rdo;

慕棠羞得臉通紅，扭頭不敢去看他。真是太囧了！他從沒發現，自己還是個好色的。剛剛他喝水的樣子雄渾豪邁，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身上光芒萬丈。樂觀、自信、正直、陽光、上進，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他。

他跟他所認識的人都不一樣，無論多少反感他的藉口，其實都是假裝。

&ldo;陸燁，你做過最勇敢的事是什麼？&rdo;

像是堅定了什麼，慕棠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ldo;嗯？&rdo;陸燁喝完了一瓶水，尚不解渴，又擰開了一瓶。聽到他的話，詫異了一下，回道：&ldo;哦，最勇敢的事？高考結束後，拿了我哥駕照去飆車，算不算？&rdo;

慕棠點頭，又問：&ldo;還有其他的嗎？&rdo;

陸燁摸唇想了會，笑道：&ldo;一年前，拿我媽的存款去炒股，賠了二十萬，算不算？&rdo;

慕棠笑笑，不再問了。

陸燁見他不說話，來了興趣問他：&ldo;那你呢？你做過最勇敢的事是什麼？&rdo;

&ldo;十六歲的時候跟人打架，嗯，把人打成殘廢了。&rdo;

一語洛，場面忽地安靜。

半晌後，陸燁有點兒不信，&ldo;真的？&rdo;

慕棠喝了口水，搖頭笑：&ldo;假的，誆你的。&rdo;

然而，他這樣說，陸燁倒有些相信了，皺眉嘀咕著：&ldo;打架是挺勇敢的，不過，好像有些不太理智。&rdo;

他這時候知道理智了。

怎麼跟程川在一起就總想幹仗呢？

慕棠想說他當局者迷，不過，又一想，也挺沒意思的。他歇夠了，看天色也已經傍晚了，就站起身，往食堂的方向走。等走了兩步，見沒人跟上來，又轉過頭往後看：&ldo;愣著做什麼？走吧，吃飯去&rdo;

陸燁還在想他的那個笑，總覺得慕棠的笑里含著一些他捉摸不透的情感。無奈？悲傷？希望？總之，看得他心裡沉甸甸的、亂糟糟的。

&ldo;那你因為什麼跟人打架啊？看你這柔弱的樣子，沒吃虧吧？&rdo;他跟上來，與他並肩而行，邊走邊問。

慕棠見他還想著這茬兒，笑著說：&ldo;說了假的，誆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