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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支支竹签、铁钉拔出来,不过数次老杜的手指便被泥土里的钉子、石子划破了手指,十根指头顿然血淋淋的。
紧跟的炮火就在北翼敢死队员身后,汪瑞良猛又一次将老杜的手打开,两眼流着泪,大声道:“没时间了!”
“不!”老杜依然执著地挖着。正此时,其他战友也跟了上来。
汪瑞良看着赵智化和众位战友,泪如泉涌,哭喊道:“指导员,你们快走!”
剩下的7名战士全抹着泪,敌人的弹雨里我军炮火继续在延伸,掩射在他们身后的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而在汪瑞良身前不到5米就是没有铺设地雷的山路!
赵智化浑身抽泣着,悲戚道:“瑞良,留句话吧……”
仿佛是一击重锤砸在鲜血满身的汪瑞良身上,他顿然颤声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战友大吼道:“申德庆,回乡了莫忘代俺看看俺娘!”
众人已然泪水滂沱,申德庆神情无比坚定道:“一定!”
汪瑞良欣慰的点点头,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炮声越来越响了!汪瑞良神色一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顿然一脸决然,奋出全身气力高歌,摧金裂石般雄浑苍凉的秦腔瞬间穿透了所有北路敢死队员的灵魂:
黄河呀那个唔噜噜你就是船头上站一站,
我说那幸喝喝喝不过男子汉,
黄河呀那个唔噜噜你就是水呀么水水虫,
我说这一回分手就这么难。
众人顿时血气上涌,这是亲爱的战友在向他们作最后的道别。“敬礼!”赵智化副指导员一声令下,北路敢死队剩下的7个人流着泪只有再深深凝望一眼战友,再给战友敬上最好一个郑重的军礼,便迅向着山脊上的山路冲去,身后的炮火越来越近了……
当落在最后面的申德庆洒着泪从汪瑞良身上跃了过去时,汪瑞良猛地深呼了口气,在炮火的轰鸣声中;在枪弹的呼啸声中用近乎压倒了北路敢死队员心中所有的音响,泣不成声,越唱越急,近乎拼命的吼着:
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蓝,
见面容易拉话话难。
一个在那山上一个在沟,
拉不上话儿招一招手。
瞭见那村村瞭不见人,
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
早已热泪盈眶的众人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晶莹的泪珠挂在了他们坚毅无比的面颊上倾诉着他们心中的无比感动还有坦荡与自豪;大炮在凶凶叫嚣,机枪在疯狂嘶吼,全力向前冲刺的他们却只听身后同为秦川男儿的申德庆在用已然不成调的乡音在拼命对吼着:
塬高八丈好风光,哥哥我站在塬上合歌唱。
塬前埋着个秦始皇,塬后葬了个狄武襄。
塬左飘着支苏武节,塬右插着杆岳王枪。
举头三尺神灵在,回头祖宗英名扬。
人活一世留风骨,但得一死又何妨。
雄浑苍凉的秦腔伴着枪炮轰鸣声,越来越轻,越来越亮,仿佛的飘上了高高的天空,渐渐明朗,却越虚无缥缈起来;终于痛苦无奈的消逝,永久贮存在每一个战士心中……汪瑞良没了!( )
绝壁英豪(上)
就在我配属炮兵为北路敢死队火力掩护,开路的时候;打疯了的越军戳开了暗堡的射击孔,向北路敢死队员疯狂扫射着;大地在剧烈颤动着,无名高地在痛苦呻吟着。 /瓢泼似雨点般的弹雨向着敢死队员们索命而来;这其中距离敢死队员们最近,暗藏在山路旁,无名高地山梁上一处高近百米,突兀的小尖峰对敢死队员们威胁最大。那四壁如斧斜劈了般高约百米的陡峭山崖向无名高地山梁上的山路斜插了过来成一个斜行的‘’形,下面就是几百米的悬崖。不仅居高临下,而且山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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