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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喜歡。&rdo;
我不習慣接受不明不白的饋贈,何況是這種較為昂貴的禮物,何況我已經隱約知道自己脖子上這條閃閃亮亮的項鍊價格不菲,而我和景向晨畢竟還什麼都不是。即使高中時我們也不是什麼關係,他的東西我照單全收,但在他生日的時候,我差不多也都還回去了。最後一年送他的那塊手錶,幾乎透支了我當時信用卡能透支的最大額度。當時的想法倒很簡單,只是單純地想,貴點的表,應該能用的時間長一些,陪他的時間也久一些。
代替我,陪伴他的時間久一些。或許潛意識裡的想法是。
精神上或許債台高築,但物質上,我本能地不想虧欠。
&ldo;我喜歡。&rdo;景向晨傾身,附在我耳邊低喃,笑著堅持。
……好吧。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的臉又紅了。
到底是他付了錢,我還不至於死板到毫無情調。只是接下來,逛商場的眼睛由閒散改為聚焦,留意著男士物品,時不時徵詢景向晨的意見。
&ldo;這條領帶怎麼樣?&rdo;
&ldo;這套西裝你要不要試試?&rdo;
&ldo;我送你這個好不好?&rdo;
景向晨終於頓步,露出一副要笑又笑不出來的神情,眉宇間輕鎖著不贊同:&ldo;你……&rdo;大概他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的這種固執。
&ldo;我喜歡。&rdo;我堅持。
到這裡,我的堅持已經帶有某種偏執了,我矯枉過正地不想成為我媽那樣的人。
在我的堅持里,我看到景向晨的笑容漸漸消褪,握著我的手也鬆開了,像是無意識的,鬆開後自己盯著那隻鬆開的手也怔愣了,與牽手時的怔愣神情不同,有些微的失神,片刻的若有所思,但最後終於仍是抬眸淺笑。
&ldo;我也喜歡。&rdo;
一周以來,景向晨開始頻繁進出我的公寓,在一居室的沙發上憋屈地辦公,偶爾工作到太晚甚至還會留下來過夜。高大的身體半蜷縮著在嬌小的沙發里,我看著困惑又心疼,暗示他可以到床上睡‐‐原諒我時隔六年,已經沒有了當年命令他到床上睡的魄力。
他也同樣沒有像當年那樣乖乖躺上床,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像是被什麼牽制,又像在等什麼,我也說不清。
公司最近很忙,有合作的影片上映,整個客戶部忙到腳打後腦勺,我這顆螺絲釘當然也不吝嗇貢獻自己的最後一分力。
以前總是得過且過找不清自己的定位,工作也做的隨心所欲。但這份工作,我以前看過的雜書像是終於派上了用場,它們從我的細胞里一一甦醒過來,站崗待命。寫影評,寫腳本,寫專題,我也從來不做文字搬運、偽原創,都是自己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我喜歡這種釋放或者是施展自己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像一條乾癟的魚,終於漸漸暢遊在一片水域中。
上次&ldo;摔門&rdo;事件後,總經理對我不再有區別於其他同事的關心,但一如既往謙謙君子,並沒有因此公報私仇或者暗中為難(也是之所以我當初沒有那麼排斥他),一切讓我的歸屬感更強了。
今天公司活動終於成功落幕,大家嚷嚷著要去慶祝,總經理笑著一揮手,說,我請客。
☆、給我一個承諾
以前的那些公司有活動我基本不參加,但今天這個公司,我猶豫了一下,留了下來。
打電話跟景向晨簡單報備了一下。報備?我竟然用了報備這個詞?由此可見,我們已經曖昧到了什麼程度。
酒桌上,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