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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樣布置的靈堂里，他們看著還是挺那麼回事兒的。

林瑞錦師徒今兒一樣跟過來了，不過有綢布遮擋，他們偶爾掃見一眼黃婆的舞姿，以及宋老漢橫衝直撞灑水的背影，至於點完香的宋閻在哪兒，根本沒瞅著。

☆、第015章

宋閻點完香後，和念唱起舞的黃婆輕輕點頭，他往靈堂後頭的小門走去。

在走過放著照片的案台時，他順手將一束百合里的一支取走了。

從後門出來，宋閻借著暗下來的天色，避開可能有的視線，往後花園更昏暗的角落裡走去。

一棵老樹背後，宋閻停下，他俯身將百合花放到地上，人也跟著盤坐下來。

&ldo;你……你看得到我?&rdo;

李氏小兒媳婦鬼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美人，即便現在她變成了鬼，形容上的狼狽和慘白也不影響她的好看。

當然，宋閻對這些並無什麼感覺，鬼對於他來說，基本只有男女老幼、普通鬼和厲鬼的區別，他眼前的女鬼正在從普通鬼轉變為厲鬼中。靈覺寺和尚昨兒一夜念經不僅沒有將她超度，還隱隱加快了她的轉變。

&ldo;嗯，&rdo;宋閻點了點頭，他將背包脫下，轉而抱到懷裡。

姚晴盯著宋閻，依舊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許久過去，她近前一步，也坐了下來。

&ldo;我叫姚晴，是東城姚家的女兒，&rdo;姚晴絮絮地說著她的身世，以及她陰魂不散的癥結所在。

&ldo;我和李斯結婚兩年了，去年八月我懷了……寶寶。&rdo;

姚晴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身穿的白裙子，依稀還能看出些生產後沒能消去的輪廓。

&ldo;我和李斯算是青梅竹馬，大學畢業後，家裡讓我們結婚，我不討厭他，嫁誰不也是嫁呢……何況有我爸媽哥姐在，他不敢欺負我……&rdo;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是有這樣的自信，但也是這該死的自信，害了她。

&ldo;後來差不多也是這樣，我們的相處雖不是說特別恩愛，但也不算差……&rdo;

宋閻靜靜聽著，和以往的那些時候一樣，他沒有試圖去打斷姚晴的傾訴。

或許因為他是唯一能聽到它們聲音的人，幾乎每隻找上來的鬼，都愛和他說這些。有些鬼說的相對連貫，有些很片斷性，有些的描述是幸福，但絕大多數都是悲傷壓抑的。

&ldo;直到……今年過年，我偶然發現……他其實有真正喜歡的人。&rdo;

姚晴的眼淚已經不見，眼中屬於厲鬼的那種陰鬱漸漸濃烈起來，她眸光抬起看向宋閻，敘說的語氣也更低沉了。

但在她再開口時，她又笑了，諷刺陰森的笑，&ldo;他喜歡上自己的大嫂……&rdo;

宋閻輕輕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出他對於這種狗血八卦的少許詫異，那麼姚晴是因為嫉妒才要變成厲鬼了，感覺依舊不合理啊……

&ldo;呵……李斯個孬種!他喜歡亂倫，喜歡自己大嫂，他就自己默默喜歡去，他竟然拉我下水!……&rdo;

隨後姚晴一連串都是對李斯的破口大罵，憤怒是有的，但宋閻也聽明白，看明白了，姚晴不是嫉妒。而且，若不是憤怒到極致，嫉妒到極致，普通鬼要轉變厲鬼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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