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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岂不是容易乱?更何况两国通贸,岂不是将自家大门都打开了?”
“闭关锁国只会倒退,不过我是说说而已,大齐和你们邠国肯定没法通贸,谁让我们两国是仇敌,我和镛之商量过了,决定朝西边和东边发展,西边除了格鲁,还有天竺什么的,东边是海岸,大齐的水军可以派出船队朝东边探险,说不定也会有意外的收获。”
……
最近,这样的对话愈发频繁,袁霁祺提出的问题渐渐犀利了起来,有时候还夹杂着些操作的细节,兴致勃勃地和她探讨可行性,逼得她绞尽脑汁,就好像在他这里又上了一遍早朝。
难道他壮志难酬,只好靠纸上谈兵过过干瘾?
难道他思念故国,抑郁难解,要找人吐吐苦水?
这个还不是最令人烦恼的,沐奕言发现,袁霁祺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有时候说着说着,他便神思恍惚了起来,还有好几次,她去他的屋里都没瞧见人影,听仆人说,他去外头散心了。
沐奕言满心不是滋味,她想念那个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的袁霁祺,想念他痴恋炽烈的眼神,想念他在她耳边温柔浑厚的蜜语……
如果当初袁霁祺没有回来,她的思念可能也就埋在心底,可他回到了她的身旁,所有的思念和依恋都破土发芽,随着两人的朝夕相处长成了参天大树,若是现在让她再把这份感情连根拔除,她……她会受不了的。
她旁敲侧击,向另外三个打听袁霁祺的动向。
沐恒衍摇了摇头,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床上,威胁道:“阿言,今日你是我的,再提那小子,小心我明日去演武场把他揍一顿。”
末了沐恒衍用自己的能力让她彻底把袁霁祺抛到了脑后。
裴蔺的笑容朗润,貌似认真地思考了半天道:“男人嘛,总有自己的秘密,说不定他在外面包养了个女人,不如我陪你去捉奸?”
末了两个人就男人的秘密深入浅出地讨论了一个晚上,裴蔺用自己如火的热情表明了他是个没有秘密的绝世好男人。
俞镛之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担心他?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末了俞镛之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狐狸,把沐奕言这只羊吃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吃了亏的沐奕言痛定思痛,明白了一个真理,万事只有靠自己。幸好她是帝王,手下有一大堆可以差遣的人,张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到半日,他便急匆匆地来回禀:他盯了袁霁祺一个上午,看见他出了门往卢枣胡同里去了。
卢枣胡同就离沐府两条街远,那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比较僻静,沐奕言想不出来袁霁祺跑那里干什么去,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沐奕言挣扎了一秒钟,便领着张勇他们往卢枣胡同而去。胡同的确幽僻,要不是张勇领路沐奕言根本找不到这里,拐进胡同后,里面是长长的一溜儿民居,住着二三十户人家,有几户的门开着,还有几个小娃娃在胡同里跑来跑去玩耍,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院门虚掩着,倒是省了沐奕言叫门,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去,只见院子里收拾得十分整齐,左边种着花花草草,右边是小小的一垄田,种着一些葱和菜,看起来,主人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她刚想叫人,只是话到喉中忽然便停住了:一阵细细的哭泣声从里面传来,显而易见,有女人在哭,而且是有个年轻的女人在哭!
“……别赶我走……去求她,求她让我留下来行吗?”那个女人边哭便恳求,显得又卑微又可怜。
沐奕言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还是走吧,我怕……是我对不起你……”袁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