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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說,「雖然你答應此事,但你是殺手,前科累累,與官府仇視,我也不能對你完全放心。這幾日,我還需要查一查你的案底,當年的事我不會過問,但這幾年你接了哪些案子殺了哪些人,我卻需要心裡有數。不至於事後上峰追問,我對你一無所知。」
洛言點頭。
「我之前說過,我出京是秘密行事,對外不想提錦衣衛的身份。希望你配合,也不要讓人察覺。這幾日,白英負責跟著你,對你的案底進行了解。可以嗎?」
洛言瞥陳曦一樣,不拒絕。在外人眼中,陳曦是貴公子的形象,也許他並不想扮演如此,無奈容貌太出色,限制了他的形象。一個貴公子身邊,總是一群侍衛跟著,也太顯眼了。白英出身錦衣衛,又是一個姑娘,臨時假作陳曦的侍女出現,倒是正好。
白英看慣了陳公子的精緻面容,再面對另一個皮相出色的青年,除了心中感嘆「世上的男人居然一個兩個都比我這個姑娘長得好,太沒天理」之外,心緒平靜,並不產生別的多餘感情,影響大局。陳曦安排了她的角色,白英便對洛言客氣笑,「洛公子,合作愉快。」
洛公子冷淡點個頭。
「……」白英鬱悶地看偷笑的上峰一眼:您怎麼就給我派了這麼個啞巴主兒啊?
一晚上長談,解決了洛言這個麻煩人物,陳曦又陷入了新的苦惱:他給眾人的說法是,他和洛言是舊識,找洛言商量事情。但時間長了,肯定有人會疑問,他要用洛言的話,也得先保證自己和洛言同行。難道他真的要一直厚著臉皮,以「久不見舊友,心中不勝歡喜」這種操蛋的理由,呆在這裡嗎?追著一個大男人,這也太丟臉了吧?鄴京那群人知道,又得揶揄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
陳曦煩惱了一早上,中午時用膳,聽到書生無意間談起昨天他與洛言的打鬥,抱歉地提到最後控住他的姑娘。陳曦眼睛微亮,一下子有了理由。他關切問,「那位姑娘還沒有醒來嗎?因為我的緣故,竟連累人至此,我實在惶恐不安。我能去看看那位姑娘嗎?」
書生乾笑兩聲,對這麼有誠意的人,實在懷疑啊懷疑。他總覺得這個陳公子不是普通人,便幾次向旁邊悶頭啃饅頭的洛言使眼色詢問。洛言一直無動於衷,書生卻是從他那張死人臉上尋到了安慰。洛公子雖然看起來冷,但心性卻不惡,他不提陳公子別有目的,想來陳公子的熱情,只是熱情吧。
於是在陳公子的連連愧疚、坐立不安下,書生答應帶他去見至今昏迷不醒的娓娓。
那自是另一段緣分了。
衛初晗與九娘進屋時,大男人們都吃完了,只有洛言還坐在那裡吃飯。幾乎是衛初晗一進屋,他就抬了頭,看到了她。他瞬間敏銳的反應,讓衛初晗驚了一下,想著她家木訥至極的小可憐兒,什麼時候在除了殺人外,有了這麼機敏的反應?
但衛初晗淡著臉,只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就與九娘走向另一邊,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洛言匆匆咽下那口饅頭,想自己應該主動跟衛初晗說點什麼。但是九娘在場,衛姑娘又裝作看不到他,他憋紅了臉,幾次張嘴,都沒找到合適的插口機會。
九娘對洛言,是一直沒太大好感的。昨天聽說了衛初晗與洛言爭吵,旁人都覺得是小兩口鬧彆扭很快就好,只有她真心希望衛姑娘和洛言離得遠遠的。縱是洛公子看著太無害,可當年姑娘那麼對他……就算真相已經知道,傷害卻是無法彌補的。誰會有那麼大的胸襟,去原諒呢?
九娘殷勤地給衛姑娘端午膳,瞥一眼後面的洛公子,半真半假道,「小狐姐姐你昨晚沒在,不知道陳公子那端酒的架勢,跟這群粗人就是不一樣。果然修養之類的東西,靠家世,得從小培養。」
衛初晗手扶額,微微笑了下。
她餘光看到,身後的青年,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