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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不说贺敬,便是朝中文武百官,但凡尽心做事者,哪一个没有和本官交往?”说着一顿,斜睨苏昀,微微笑道,“便是你苏御史,也难逃与本官‘过从甚密’之嫌。”
那抑扬顿挫、意味深长的“过从甚密”四个字听得我眼皮一跳心头一荡,呆呆看向两人……
苏昀眼神一冷,但随即恢复正常,转而攻击道:“丞相大人‘总揽朝政’,‘权倾朝野’,只怕威势太盛,届时在场,恐罪犯迫于压力,不能给出详实供词。”
裴铮神色一正,认真问道:“苏御史是说本官会逼迫罪犯做假供词?”
苏昀淡淡道:“下官不敢,也没有这么说。”
裴铮点头微笑道:“如此便好。有陛下在场,想来那罪犯便能放心说实话,也不必担心大理寺诸人逼供了。”
被点名的大理寺卿瞬间涨红了脸。
我不忍心地看了大理寺卿一眼——此人作为裴铮与苏昀之间的炮灰时日已久——又看了看冷然对峙的两人,缓缓出声打断道:“既然如此,就都去吧……”
裴铮勾了勾唇角,抬眼向我看来,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那眼底的情绪和心思,我这辈子怕都是读不懂了。
其实方才见他与苏昀针锋相对,“过从甚密”之时,我都怀疑那所谓的婚约,是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其实……早把袖子断在焕卿怀里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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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审之事便在崇德宫的地下囚室进行。崇德宫乃是我几位爹爹送给我的成人礼,登基后我便搬到了崇德宫。三爹出身唐门,机关之术少有人能及,四爹出身皇室暗门,训练的暗卫潜伏四处,二者将崇德宫围成铜墙铁壁,不但防着别人偷潜进来,也防着我偷溜出去……
提审贺兰之事负责的是苏昀和大理寺卿,我和裴铮旁观而已。裴铮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也不知他跟来做什么,看苏昀还是看贺兰?
对于苏昀的提问,贺兰似乎是有问必答,但出了囚室,苏昀却同我说:“贺兰的供词不尽不实,显然仍有所隐瞒。”
裴铮被我打发走了,宣室内只有我和苏昀二人,自我发现了老国师的心意后,便真正将苏昀当成自己人了,心里越发甜蜜起来,走近了两步低声道:“他既然来了,为何还要隐瞒?”
贺敬作为亏空案的主谋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如今贺兰的出现证实贺敬已死,是被同谋害死,但同谋是谁,贺兰却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朝廷还他父亲一个公道,就算死也不能枉死。
“只怕他仍有顾虑……”苏昀眉心微锁,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因为他知道一些足以致命的秘密……陛下,”苏昀忽地抬头,把意图不轨的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什、什么?”我惊魂未定地瞪着他。
苏昀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陛下受惊了?”
“没没没!”我不该为美色所迷,险些做出些禽兽事来,焕卿定然不喜欢女子太过放荡,我还是矜持些好。“你刚刚想说什么?”我调整了面部表情,柔声问道。
“陛下,贺兰命悬一线,放眼帝都,也只有崇德宫安全了。请陛下务必派人保住贺兰。”苏昀正色说道。
我严肃地点点头。“这是自然,崇德宫守卫森严,没有人能动他,你放心吧。”
苏昀这才微松了口气,浅浅一笑,顿时满室春光荡漾……
这春光久久不散,直到莲姑姑抱着一堆画卷进来时,我仍托腮痴笑,被她在面上轻捏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豆豆,为何笑得满面春情?”莲姑在我对面落座,眼神微动,“难道是对谁家儿郎动了芳心?”
“姑姑……别取笑人了……”我窘迫地低下头,随手拨弄那些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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