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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還搶了人家的東西，你知道不知道？&rdo;

&ldo;搶？……搶什麼東西？&rdo;黃開群不知所指。

&ldo;搶人家的牛，幾十條牛。你回去和雷紹康講，這件事必須查處！&rdo;

黃開群終於明白了：&ldo;政委，這件事我知道。牛是打小保隊繳獲的，是小保隊搶的老百姓的牛。&rdo;

&ldo;為什麼不還給群眾？&rdo;

&ldo;牛太多，不知主人是誰。&rdo;

&ldo;帶上一個部隊趕起牛，貼上布告，是誰家的誰來認，沒人認的分給貧苦人家。這樣做有困難嗎？&rdo;

&ldo;沒有。只是……聽說有的牛已經殺掉吃了。&rdo;

&ldo;亂彈琴！&rdo;

鄧小平拿起一支香菸，還沒點燃，又把火柴扔掉了：&ldo;吃掉的牛要折成錢，如數還給人家，一分也不能少！不要說一條牛，就是一根草也不能拿，這是我軍的紀律！&rdo;

&ldo;是！&rdo;黃開群敬禮，準備告辭。

&ldo;你回來。&rdo;鄧小平又叫住他：&ldo;前個月我們在小姜灣開整頓紀律會，部隊有沒有傳達？&rdo;

&ldo;傳達了。&rdo;

&ldo;你給我重述一下內容。&rdo;

&ldo;小姜灣會議上，劉司令員說：&l;部隊紀律這樣壞，如不迅速糾正，我們肯定站不住腳。&r;還有，鄧政委您講的：&l;部隊紀律這樣壞，這是我軍政治危機的開始，這是給自已挖墳墓。&r;張際春副政委還宣布：&l;我們的中心工作是明確建立大別山根據地的思想，全體指戰員必須學會克服困難，要嚴格群眾紀律，槍打老百姓者槍斃，搶掠民財者槍斃，強姦婦女者槍斃。&r;&rdo;

鄧小平：&ldo;好，記得就好。回去後，除了把遺留問題處理好，必須告訴部隊，再發生類似問題，我們的紀律絕不停留在口頭上！&rdo;

當天上午，野戰軍司令部、政治部派出紀律檢查組，由保衛科科長張之軒負責，去總路嘴檢查群眾紀律。黃開群也回到第5旅，組織教導隊給群眾還牛，清理街上的稻草。

臨近中午時分，張之軒回來匯報：發現的問題已處理完畢，總共賠償群眾六兩黃金。

鄧小平戴上軍帽，說：&ldo;我到街上去看一看。&rdo;

總路嘴是個大集鎮，街上的青石板路已經掃得乾乾淨淨。偶有幾片枯葉被秋風吹落，在地上打著旋兒。國民黨軍隊剛剛撤走，解放軍又駐了進來。老百姓兩頭跑反，見隊伍就逃，至今仍沒有幾戶回來。空蕩蕩的鎮子裡，店鋪掛著門板，房舍緊閉大門，街上行人稀少，顯得空寂蕭條，冷冷清清。

兩個擔柴的漢子倚在牆角，指著不遠處的店鋪說著什麼。

鄧小平想和他們隨便聊聊，剛靠上去，兩個漢子便慌亂地擔起柴，匆匆離去。

鄧小平有些奇怪，順著剛才那兩人的手指方向望去‐‐

一個軍人用步槍挑著一匹花布和一捆粉條，腋下夾著一刀白紙和幾支毛筆，拐出店鋪，揚長而去，留下一個背影。

鄧小平追了幾步沒追上，站下來，對張之軒說：&ldo;你去調查一下，是怎麼回事？他是哪個單位的？&rdo;

張之軒調查回來，見劉伯承、李達、張際春都等在鄧小平的屋裡。

鄧小平問：&ldo;搞清楚了？&rdo;

張之軒點點頭：&ldo;是個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