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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任、彭、賀、陳也緩緩放下酒杯。

毛澤東示意大家坐下，說：&ldo;1921年，我們本是一個小黨，逐漸發展，卻一次一次失敗。大革命本來可以勝利，結果出了右傾機會主義，弄得男的去當和尚，女的去當尼姑，上山打游擊。辛辛苦苦搞起一個紅軍，又來了一個王明、立三路線。再沒有比共產黨更革命的了，反對一切，一直到&l;蠻幹&r;地區，沒有人煙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l;命&r;給你革了，只有草木、石頭，連豬牛也沒有。一個萬里長征，中國共產黨幾乎全軍覆沒。還不行，張國燾又搞分裂，幾乎把黨斷送。一直到陝北，真是苦得很。&rdo;

毛澤東稍停，說：&ldo;今天本來是給陳毅同志&l;接風&r;。話起了頭，就說下去。邊吃邊說。&rdo;

又道：

&ldo;失敗的教訓在哪裡？國民黨、蔣介石、帝國主義搞不贏我們，而我們內部的機會主義卻會把自己搞垮。尤其是&l;左&r;，打倒一切，結果自己造成一個鉗子，把工農紅軍和蘇區死死地困到一個山上。實際上，蔣介石的&l;圍剿&r;並不厲害，因為我們實行了錯誤政策，蔣介石就很厲害了。因為你共產黨自己給自己造&l;囚籠&r;嘛。

&ldo;抗戰時期，有所改變。我們的黨聰明了，避免了內戰時的&l;左&r;，北伐時期的右。這樣我們的朋友一天多於一天。這就壯大起來，日益肥胖起來，不再是瘦子了。有很多女同志給我們做老婆。如果沒有政策，還娶不到老婆。如果那時搞&l;三查三整&r;，恐怕就沒有人來了。所以長時間沒有解決的問題，我們現在解決了。

&ldo;解決了，我還是擔心。中央發了文件，我們有些同志不看，看了不用心研究。中央反對無政府無紀律，他就來個無紀律無政府；中央提出沒收官僚資本，他就見錢就打；抗戰時，中央不准打土豪，他就發明了打漢奸，現在又是打官僚資本。還是有點天才‐‐歪曲黨的政策，達到他個人私圖，假公濟私。

&ldo;我們這個黨啊，只要革命一順利，事情一好辦，就自高自大，容易犯&l;左&r;。共產黨大不得，一大就要搞小。可共產黨有一種本領，一搞小就加緊團結，兢兢業業，就又能大。搞大又搞小，問題是在勝利的環境下，容易驕傲，排斥一切。這就是當前需要我們警惕的，為什麼要反&l;左&r;的道理。陳毅同志，你講是不是這個道理？&rdo;

陳毅聽了毛澤東如此動情的話，過雁門關時結在心裡的冰雪全然融化，說：&ldo;主席，只要做到有&l;左&r;糾&l;左&r;，有右反右，我們的黨就能立於不敗之地。&rdo;

毛澤東：&ldo;曙光在前面，我們應該努力。如果劉鄧在大別山沒有站住腳，陳賡在豫西、你陳毅在豫皖蘇沒有站住腳，我不敢開這個會，我也不敢講這個話，不敢寫這篇文章，不敢講那個&l;轉折點&r;。蔣介石可以打倒，只是還要再等一年半載才能寫。因為中原的部隊站住了腳，勝利靠得住，我們就可以開會，向全國人民號召，準備幾年內取得全國勝利。&rdo;

陳毅：&ldo;這是中國革命大勝利前程的會議。&rdo;

周恩來：&ldo;說得更詳細一點，這是打倒蔣介石、制定建設新民主主義新中國的綱領的會議。主席的報告代表了全黨，新中國、新社會的樣子已寫在這個文件里了，比《新民主主義論》和《論聯合政府》都進了一步。要了解中央的路線、政策，必須看這篇文章。&rdo;

毛澤東笑著說：&ldo;你看，你看，話倒講了一大篇，菜卻沒有吃幾口，我這個東家沒做好。彭老總，聽說你已經幾個月沒有吃到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