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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零點40分,王師長電話:&ldo;張明這個營攻得好!東門突破,城門被轟開!……已占領城樓,城裡的電燈還亮著呢!司令員,光這個東門就用了5o0斤炸藥、1000多發炮彈!&rdo;
聽得出,王師長已按捺不住興奮,孫繼先和縱隊政委丁秋生連連叫好。
幾分鐘後,王師長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ldo;敵人集中炮火向我突破口猛烈轟擊,後續部隊無法前進,突擊營的電話中斷……&rdo;
情況驟然緊急。此刻,西門、南門等突破口都還未突破,敵人會集中所有的炮火和預備隊對付東門突進去的部隊。孫繼先和丁秋生迅速交換了意見,立即把第24團和正在攻東北門的第22、21團調至東門,從突破口強行人城,投入巷戰。
&ldo;l旅!趙雲飛,趙雲飛!你他媽的不把東門的突破口給我奪回來,把你碎屍萬段!&rdo;
邱行湖重重地扔下話筒。僅僅三個小時,城垣就被共軍攻破,打亂了所有的部署。他意識到:奪回城垣是洛陽一戰成敗的關鍵。
邱行湘調重炮猛烈射擊,遮斷東門通道。可是效果不大。共軍的士兵殺紅了眼,炮彈槍彈如雨,像砍高粱似的,把沖在前面的共軍一排排齊刷刷地擊倒,轉眼後面一排排又齊刷刷躍上來,源源不斷。突破口越來越大,終於不可收抬。湧進城的共軍向東門大街漫開,敗退的守軍均縮集民房內。共軍逐屋爭奪,進展迅速。
如果不能把突人城內的共軍殲滅,外圍兵團又不能及時趕到,城池失守無疑。邱行湘坐進吉普車東奔西走,親自指揮巷戰。
12日中午,情況愈加危急,邱行湘連電南京告急。
蔣介石回電:&ldo;已飭外圍兵團兼程馳援,希鼓勵三軍,堅守陣地。&rdo;
周希漢焦急萬分。第29團兩次攻打西門未能成功。突入東門的華野兄弟部隊在城內孤軍奮戰,他如坐火山。陳賡來電:進城的道路有兩條,或繼續攻打,或從華野打開的東門突人。
這猶如火上加油。周希漢感到羞辱。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自卷的&ldo;煙炮&rdo;。從兄弟部隊打開的東門人城?兵力過於集中,在巷戰中又不便展開,反而容易讓敵人的炮火殺傷。司令員分明是在&ldo;激將&rdo;。
周希漢抓起電話,要通了趙華青的第28團。第28團是一支以紅軍為骨幹組建起來的老部隊,打過許多漂亮仗,榮獲過&ldo;夜戰常勝軍&rdo;的稱號。
周希漢在電話里劈頭一句:&ldo;老二團嗎?&rdo;
&ldo;老二團&rdo;是太行山人民對第28團的稱呼。趙華青愣住:旅長從不這樣稱呼28團呀。還未待趙華青接話,周希漢又是一句:
&ldo;&l;夜戰常勝軍&r;嗎?&rdo;
趙華青頓悟,直覺得血往上涌:&ldo;旅長,我是趙華青!&rdo;
&ldo;29團沒有攻開西門,現在我旅人城的路有兩條,一是繼續攻打西門,二是從兄弟部隊打開的東門人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rdo;
&ldo;旅長,堅決打,排除一切困難,打開西門!&rdo;
&ldo;誰打?&rdo;
&ldo;我們團!&rdo;
&ldo;白天打還是夜裡打?&rdo;
&ldo;刻不容緩,白天打!&rdo;
&ldo;需要多長時間準備?&rdo;
&ldo;最遲不超過今天下午兩點!&rdo;
周希漢高興了,用濃重的麻城口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