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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寂痕執拗不語,體內內力源源不斷湧向她,顏白垂了眸,果是不消片刻他便是發現,輸送給顏白的內力,只在她體內循環一瞬便是銷匿無蹤,似是潛伏著一隻凶獸,吃掉了它們。是赤箭!燕寂痕撤回雙手,雙唇微顫,掩住湧上心頭的心疼 ,硬著臉道,&ldo;你既尋死,便死罷。&rdo;
話罷,扶著床榻邊緣吃力的站起身,搖搖晃晃行出寢室,將將走出顏白的視線,便是雙腿一軟跌坐下來,抬起劇顫的雙臂,扶了扶門沿,到底還是無力的坐了下去。顏白靠在榻邊,知道他已然耗盡內力,不管他是否聽得見,低低道,&ldo;近日不可再動內力,不若經脈必損。&rdo;
慢慢調養了半月,早朝之上,皇上於龍椅安坐,望著久違的眾愛卿,昭告天下傳位太子,封璃王為攝政王。經此一夢,他好似變了一個人,從前陰厲的面上現在笑顏常駐,一夢千年,夢裡他是尋常百姓,於一安穩城落打拼,安下一份家業,娶了最愛的女子,生的一雙兒女,一世逍遙。夢醒方知夢一場,今生他貴為天子,爾虞我詐,惶惶不安,如今時日無多,倒是可以放下一切,去尋外面的一切!這座宮,困了他半生,終是可以海闊天空了!
皇上龍游天下,燕寂痕登基為帝,時,燕翔歷二十一年,改國曆和。
燕和一年,燕皇與攝政王時有不和,常與朝堂之上爭辯不休。 天下局勢亦在變化,韓主蠢蠢欲動,楚與燕欲締結盟約。
顏白還是住在東宮紫竹軒里,燕寂痕已然稱帝,尚未立太子,這宮便也清靜。外圍早已沒了守衛的官兵,她在紫竹林里養著閃翼蟲,此蟲動則成千上萬,被咬者無不削肉斷骨,如此兩次,這裡儼然成了禁地。閒暇時,她在院落里伺花,或是靠在閣樓上養蠱,倒也隨性自由。
每日巳時,下了早朝,燕寂痕便會站在以前常站的那個位置看她,她總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偶爾露出笑顏。
只燕寂痕從來不笑的,顏白自夢玲瓏入體,不知為何竟致她身體有異,她所碰過的東西皆會與一日內死去。如這院裡盛著的花這一刻還是奼紫嫣紅,明日一早便會腐朽成泥,宛若沒有存過。他日日要來,見她安好才放心。有時候他會突然的心慌,怕顏白像這些美好的花一樣,突然就不見了!
顏白坐在閣樓上看他出神的樣子,英眉間好似鎖著化不開的憂愁,真不像是君王該有的樣子。
顏白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去一次,有時一日,有時幾日,最長總不過半月。初時燕寂痕以為她想逃,命人偷偷跟著,卻見她每次只是尋些奇珍便會回來。聽聞她今日又出去了,燕寂痕批著硃砂的手微頓,淡淡嗯了聲。
黑袍籠身,將顏白纖細的身體遮掩的結結實實,連那一張面上亦是覆著黑紗,這般看著端是認不出她來。今日要尋的是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九轉回命草,她已探聽到此草會在燕京出現,腳下疾行,避過人潮攢動的鬧市,她淡漠的眼神好似她只是游離的看客,不想沾一點世俗。只是她尚不知道,一場陰謀已經拉開序幕。
忽地行進一截斷巷,顏白腳下一頓,明記得是通往城外的巷道,莫不是行錯了?正猶疑該往哪去,頭頂猛然落下一張網來,尚未看清是何人所為,那網仿若一隻口袋,兩端鐵索一扯,瞬間收緊,不知那端用了力,只覺得一個騰起截然重重摔在地上,接著天旋地轉。從懵然空白的狀態里找回思緒,才發現自己正被拖行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上,直覺的身上火燒著,置身在火域裡,滿眸子皆是扭曲的人潮和渙散的藍天。憑著僅有的一絲殘念,她知道,今日害她之人不啻於高官顯貴,這般作態,是給何人看麼?
這般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擦磨著,好像沒有了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置身煉獄的痛楚,顏白沒有絲毫掙扎的力氣,好像過了很久,幾年?幾世?不知道。再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