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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盧連忙拉著姜幸謝恩。

大臣們一看，陛下果真是十分喜愛這個會跳折腰舞的小姑娘，否則不會御賜這麼貴重的東西為她撐面，又或許是，只想表示一下對姜家的聖恩呢？

李庭玉又看了看剩下的四個舞姬：&ldo;你們一同獻禮，也該有賞賜，你們可願意入宮，到雲韶府去？&rdo;

四人互相看了看，左邊那個略微沉穩一點的，先是磕了個響頭，才有些膽怯地道：&ldo;回陛下，漾春樓以折腰舞聞名，真正能跳好的卻只有我們五個，奴家雖未讀書，可也知知恩圖報，十三娘費勁心力培養我們，我們不能為榮華富貴而拋棄她，還望陛下/體諒。&rdo;

這話說得進退得體，頭頭是道。

李庭玉笑了笑，並未因此著惱，她轉過頭看了看成王：&ldo;既然還要回漾春樓撐排面，朕也不強求，成王叔，朕看你和漾春樓關係匪淺，能不能讓她們派出幾個人，也在雲韶府教教她們跳這個舞，朕想看的話，總不能出宮去那裡吧。&rdo;

這話的玩笑意味可太過了，大臣們都想不到李庭玉會說出這樣的話，大盛第一女皇為看折腰舞逛青樓？

還是別想了，真驚悚。

成王一口應下：&ldo;陛下放心，這種事，沒有臣辦不到的！&rdo;

眾大臣：這種事，您還是謙虛一下好吧！

李庭玉龍顏大悅，最後親筆題了個&ldo;一曲折腰&rdo;牌匾送給了漾春樓，權當做給那幾個姑娘的賞賜。原本青樓這種地方，肯定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李庭玉行事總是如此不拘小節，言官們雖不忿，卻只能幹瞪眼毫無辦法。

後來漾春樓一下風光大現，好多人威風凜凜地提著褲子去，頗有種&ldo;奉旨逛青樓&rdo;的架勢，誰讓連當朝皇帝都為此題字了呢？

當然，最後還是後院夫人教做人，他們也不敢再大張旗鼓了。

這是後話。

姜幸和四個姐妹一同進宮，出來時，卻已經是跟在姜有盧身後。

出宮的路上，她聽到了許多背地裡的指指點點。可是前面的姜有盧腰杆挺得老直，像聽不見一樣，也不去和他們計較。

姜幸卻要被那些人的爛嘴氣死。

&ldo;真是，嘖嘖嘖，一個青樓妓子也能飛上枝頭了。&rdo;

&ldo;就是，雖說是舞姬，可漾春樓那種地方，誰知道有沒有被人玩過啊……&rdo;

&ldo;你小聲點，姜大人想必覺得對她虧欠得緊，心裡疼惜著呢，小心你禍從口出！&rdo;

&ldo;怎麼說也是……唉！姜大人真可憐！&rdo;

姜幸聽後五味雜陳。

漾春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平時看著衣冠楚楚，到樓里又是另一副樣子。

姜幸在漾春樓學了很多，茶藝，舞技，琵琶……她耳濡目染，也見過許多姐姐是怎樣討人歡心的，唯有接客，秋十三娘從不讓。

她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只以為自己是個命苦的普通妓子，到了年紀，要開/苞，給花了天價的客人第一次。

可是秋十三娘從來不提這個，只有有一次她問起，秋十三娘對他說：&ldo;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的。&rdo;

姜幸很疑惑：&ldo;我還能去哪？&rdo;

十三娘無奈：&ldo;算了，是我不捨得你，想替你找個不是像樓里這些禽獸一樣的人。&rdo;

&ldo;那不是太難了？&rdo;

&ldo;只是難，又不是做不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