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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傷口情況未有惡化,養傷至第三日,皇帝下旨,御船啟程,加速返京。
與此同時,宗朔派人去審活著的刺客。因他記得兵器上有刻紋,令人查看,果不其然,這些精兵武器都出自軍器監。宗朔抿唇冷笑,這刺客幕後主使,身份著實不簡單。
他本對豫王都有三分疑心,但得知兵器出自軍器監,反而對豫王放了心。
豫王是藩王,在京里伸手到不了軍器監。他自己的藩地衛兵都是要自己花錢養的,兵器要靠當地兵作打。況豫王有心謀逆,犯不上派刺客這樣大費周章。
他是自己的嫡親兄弟,一母所出,若要圖謀不軌,早在自己登基不穩、未有子嗣時動手,都比今日來得容易,也更加名正言順。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
然而,還不等宗朔得到一個滿意的口供,陳則安卻報來了一個噩耗。
「千牛備身佟嘉遇傷重不治,亡了。」
第157章 心頭之恨 當謝小盈再度看到頤芳宮大門……
陳則安來報這個消息的時候, 謝小盈正在親自給宗朔傷口換藥。
皇帝遇刺乃是大事,因宗朔已經疑上了英國公,對方的船被徹底封死, 形同囚牢。隨扈官員中, 凡與楊氏有干係來往的官員,一併被羈押嚴管, 等待結果。
御船之上,乃是守衛重重,如今唯有貴妃能出入無阻。
陳則安已經絲毫不意外會在御船之上看到貴妃,向二人行過禮, 他便臉色沉重地說了此事。
宗朔一怔,驚愕問:「怎會突然亡了?」
他這些日子心思都在查幕後主使、加速行船,等待回宮之後調遣兵將,為圍查楊家而做準備。雖知道佟四郎傷重, 卻實在無暇顧及過問。他萬沒想到, 這個年少有為、忠心耿耿的世家子,竟會這樣沒了。
陳則安滿面愧疚, 跪地解釋:「啟稟陛下,佟郎君當初為了不把刺客引到公主車駕的方向, 先是力戰一場,便已身中多箭,傷勢嚴重。待他快馬趕回求援時, 一路顛簸, 失血極多,再被人送到船上時,人便很不好了。臣為佟郎君救治多日,只實在是……無力回天。」
謝小盈聽完臉色有些惘惘的, 其實死在刺客刀下的兵士不在少數,有些與佟嘉遇一樣,是出身世家高門的郎君。隨佟嘉遇一併折返護駕公主的千牛衛中,有兩人當場便殞命了。
宗朔前些日子已然給這些人下旨追封加爵,賞了體面。然而他們都知道,死後哀榮無論如何也敵不過活著的重要。
旁人因謝小盈並不認識,只在宗朔擬旨時有些遙遠的唏噓。
但佟嘉遇是一個她真正接觸過的人,一時間,謝小盈情緒頗為低落,她輕輕把宗朔胳膊的紗布打結紮好,替他放下衣袖,默然退到了一側。
宗朔嘆惋,「四郎可留下什麼話給家裡人沒有?」
即便這些千牛衛在府中都是錦衣玉食的世家子,但護衛皇帝出行,自然沒機會被人服侍。這些日子,都是隨駕醫官身邊的藥童在貼身照顧。若留下話來,唯有陳則安能知道了。
陳則安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回答道:「是留了,佟郎君請臣代告父母,道有罪,但無悔。」
宗朔也沒聽懂,但頷首應承:「朕知道了,待回京見到御史大夫,朕定轉達。」
陳則安又給宗朔扶了脈,見無恙便告退了。
謝小盈坐在一側船窗旁,對著岸邊倒退的景象,儼然是在發呆。
宗朔整了整衣衫,走到謝小盈身後,輕撫她肩頭問:「盈盈,怎麼了?」
謝小盈抬頭與宗朔對視,「沒什麼,只是在替佟四郎可惜,他還年輕呢……」
「是啊。」宗朔的目光亦眺向遠方,「四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