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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的嘴巴張了幾次,卻終究還是垂下了頭。
她想罵夏青筠不爭氣,想罵很多事,卻知道這些終究都是徒勞,畢竟夏青筠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再恨,難道還真的能看著她的一輩子盡都毀了不成麼?便只好垂了頭不再說話,只低聲道「求老太太做主罷!」
夏母這才重又回到位子上,看著夏青筠道「咱們今日既然把話都說開了,那便正好。我現在就要告訴你,筠丫頭,日後怕是除了林家,你再沒別的選擇了。你可知道?」
夏青筠沉默了半響,方才低低道「知道。」
夜色涼如水,瀉了一地的月光。
屋子裡冷清清的,窗外波光粼粼的池塘,偶爾有蛙叫蟲鳴襲來,夜色漸深了。
夏母便點點頭兒,眯了眯眼睛,良久才嘆道「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我沒別的話說。只是希望你日後別要後悔才好。」一邊又沖梁氏道「你挑個時候去跟你嫂子說說,早些把筠丫頭和林相公的事兒定下來罷!拖久了對筠丫頭無益。」
經過這一場,再加上夏母的這一番話,梁氏心內要靠著夏青筠爭榮誇耀的心頓時都灰了,只輕聲的應了,才偏頭去看了看夏青筠。
那眼神裡面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夏青筠都清楚的收在眼裡,卻低下了頭一時不知怎麼反應。
她心裡很清楚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而且她也明白,這已經是自己心內期許的最佳的結局。
但是看見梁氏的眼睛,她卻忽然忍不住的,灰了心。
她想起這些年來梁氏的囑咐,想起曾經那樣想直衝青雲的自己,現在卻都漸漸的湮滅在對一個男人的愛戀里。
果然,愛情,是這世上最好的毒藥。
她咬了咬牙,終於垂下了頭。
月色漸漸寡淡的時候,夏青笙披散著頭髮站在醉月閣門庭中央,四處都是冰涼涼的湖水。風一起,滿塘水皺。
她看著眼前站著的赤芍,目光陰沉。
「姐姐當真如此做?」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掠過曾經的夏青筠,心裡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夏青筠會親自毀了自己的前程。
赤芍看著夏青笙越發難看的臉色,卻仍舊堅定的點了點頭,並且自懷中將那方汗巾子交與她,說道「這是大姑娘自寺裡帶回來的汗巾子,上頭的落款想必姑娘您也很熟悉。正是林相公的字??????」
夏青笙的面色在月色的映照下一瞬間慘白,她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沉默良久,她才淡淡的對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梅香道「拿去燒了。」又回頭看著赤芍道「既然你能想到將這東西送到我這裡,而不是老太太或者是太太那裡,說明你倒是個聰明的丫頭。方才大姑娘去花廳的時候,可曾有說過什麼?」
赤芍聽夏青笙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
才開始,夏青筠同那些婆子起衝突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事情要不好。便忙帶了這汗巾子來先交與夏青笙,畢竟這東西實在太過私密,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那不必說,先就得氣個半死,給梁氏,那也無異於要了她的命,且這東西若是交出去了,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這園子裡的眼睛多著呢,這樣的東西,放到哪裡都是個隱患,倒不如交給夏青笙來的安全。
「她什麼也沒說。」赤芍搖搖頭,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接著道「姑娘,您還是勸勸我們姑娘吧??????」
她正要接著說下去,就聽見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梅鶯一路小跑著進來,見二人都站在院裡,忙過來衝著夏青笙道「姑娘,花廳那邊的人都被攆出來了,只留了大奶奶和大姑娘在,什麼都打聽不到。」
夏青笙迎著月光抬頭,良久才開口道「我知道了。」又回頭來看著赤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