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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略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家打了鸡血的鬼王大人,无奈道:“你怎么就知道是资本家?说不定找上门的是三代贫农,一点油水都没有你还得倒贴。”
苏浅醍恨铁不成钢地指责:“一看你就没为人民服务过,对三代贫农来说,鬼算什么?鬼比城管可爱多了!至少人家只要命,不是要命又要钱。”
商略默默合上嘴,他是说不过苏浅醍认输了吗?其实他只是沉浸在“‘城管’又是什么?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这么多奇怪的名词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难怪那么不好吃!”这样懊恼地无限循环中。
商略与苏浅醍吵吵闹闹地告别了冥界,熊姑娘则留了下来。
站在冥王殿威严庄重的大门外,凝望着那两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身边山一般的王者一如山一般沉默。
熊姑娘回过头,含笑说道:“现在才觉得,年轻的确是有好处的。”
“你还很年轻。”冥王的声音永远这样没有起伏、毫无感情,可是熊姑娘知道,他是多么认真地说这句话。
回到人界的时候正是深夜,商略和苏浅醍凭空出现在高级小区昏暗无人的街道上。
拐过一个街角就到了家,他们却在大铁门外停下了脚步。
“啧…”
洋房那样冷清华丽,看起来一如他们离开时干净。有人的地方,总不会太过干净,若是连点阴气都没有,那么不是有圣器镇法,便是有鬼王坐镇,更遑论是妖皇鬼王一并。
苏浅醍侧过头,迎上爱人同时投过来的目光,一边的唇角挑起个尖锐的弧度,便带了三分冷峻,七分玩味。
手下的门把手还带着夜晚的温度,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他的手寒,还是那死物更冰冷。
手上微微使劲,推开大门时那一声伤筋动骨的咿呀,活像要催断行人的肠。
熟悉的洋房似乎有一半是沉沦在黑暗中,雪白的外表面在夜色的渲染中像一具森森白骨累起来的庞然大物,阴冷刺骨的气息几乎让人感觉从幽暗窗口中传出了野兽的咻咻鼻息。
商略微微扬起头,将修长的脖颈拉伸出一个优雅线条,露出形状分明的喉结。柔软的卷发贴在鬓角与颈侧,乌压压地描画出浓邃的奢华,勾到他深远悠长的眼角,映照出那眼中跳动的金色火光像活了一般。
他立体笔挺的鼻架在浓重的夜幕衬映下像一把象牙精磨的锋刀,捕捉着一切危险的气味。
苏浅醍惨白的肤色泛着不自然的光泽,像是只要他后退一步,就能沉入这夜晚丝绸般的浓墨中,他的笑容太过精致,唇色太过艳丽,几让人以为那是张蛊惑众生的面具,侧脸上一道细眉、一撇狭眼、一只唇尖,费尽怎样的心血才能勾勒出这样的精巧,也不过是简单的三两笔,却让人觉得,一颗心,都悬在了那三只荷角上。
步履一致地迈出去的时候,这栋巨大的房屋似乎都要为他们而颤抖,或许,为之惊悚的,不是房子,而是房中窥伺的眼眸。
他们难道听到了唾液艰难吞咽的声音?最初凝聚在他们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可曾动摇了?与风声隐藏无隙的心跳声已然开始失控了吗?
两个男人邪恶的笑容更深,那有怎么样呢?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停止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开门的声音在寂然中简直刺耳得洞彻心扉。
两人进入房子后大概还不到三秒,一个凄惨尖锐的惨叫声了响彻黑夜。
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太沧桑,甚至透了些稚嫩,带着变声期前的清甜,只是此时撕心裂肺地扭曲起来,还透出股傻气。
一瞬间,沉入墨海中的洋房就重新被灯光全然笼罩。
商略若无其事地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