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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眺望着夜空,似乎没有听到。半天才听他说:“太多了。”
“什么?”裴行俭一愣。
“我说人太多了。”薛礼道:“我只带三千精骑,定捉那窟哥回来。”
裴行俭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毛,道:“此话当真?”
“我不是意气用事。”薛礼面色沉静,淡淡地道:“五千人要想在草原上避过侦察,实在有些困难。最多只能带三千人。”
“不,我知道你清醒。”裴行俭扬了扬眉毛,微笑道:“我是说,你办得到吗?”
“我一向认定,没有我薛礼打不败的敌人!”薛礼傲然一笑,周身的衣衫突然鼓动起来,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身上陡然散出,吹得裴行俭的衣襟猎猎作响。
一伸手,裴行俭腰间的长剑突然跳到薛礼手中。他擎起震天弓,将长剑瞄准了西北天烁烁的天狼。弓如满月,清澈的弦音如同秦筝骤响,那柄长剑已然射向了天际。
“我的剑……”
“那也算剑?不过是把废铁而已。”
长剑在苍穹闪出一点寒光,夜空中仿佛多了一颗清冷的星辰。
草原上腾起了几处白烟。不知道远近,只觉得袅袅的好似从天空垂下的细线。旷野的疾风吹过,白烟朝西边的天空倾斜着,却是聚而不散,把蓝天拉出一道惨白的伤痕。呜呜的角声响了,沉郁的旋律压低了白云,那声响便似从云端泻落,铺天盖地,在草原四方回荡。
一只苍鹰自云中惊起,蓦然低首,人间纷争正急。
这一年春天,幽州的战事起了。
那是数日后的清晨,李沐风正立于中庭,目光陡然投向了东北的天空。而那片广阔蓝天里,只浮着悠悠白云。
他怔怔的出了神,耳畔似乎有角声传来,一种神秘的预感击中了他,令他无可怀疑。
他知道,契丹人来了。
同一时刻,身处渝关外的薛礼眼神突然变得如刀子般锋利,他死死盯住草原深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是兴奋。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如战鼓般擂动,他伸出舌尖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却没感到一点滋润。他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水,而是敌人的鲜血。
“终于来了。”他冷漠的笑着,深深吸了口气。一阵风掠过辽阔的草原,似乎带了几分血腥的味道。远处,裴行俭的金帐遥遥可见,以此为中心,两万大军呈鹤翼展开,如剪刀张开的锋口。
他猛勒马缰,战马一声嘶鸣,高高抬起了前蹄,几叶青草被踢散在空中,如飞花般飘落。薛礼拨转马头,狠狠磕了下马腹,骏马便如飞腾般在草原上狂奔起来。前方,是燕军连绵数里的军营。
裴行俭在木案上铺开宣纸,正在笔走龙蛇。突的一顿,笔锋忽转凛利,锋芒外露,隐有杀伐之意。裴行俭悬腕凝笔,缓缓抬起了头。
“守约!”帐帘啪的挑开,薛礼急步走了进来。
裴行俭搁了笔,和他对望一眼,道:“来了吗?”
“错不了。”薛礼目如冷电,道:“虽说还见不到踪影,但这感觉定然没错。”
裴行俭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地道:“是进是退?”
“守约统率三军,不宜轻动。”薛礼道:“我请三千铁骑,当可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裴行俭摇摇头道:“不可。仁贵这样出击,获胜不难,却难竟全功。若让他们有了警觉,斩杀窟哥便难上加难了。”
薛礼沉思了片刻,道:“那守约说如何?”
“不急,再想想。”裴行俭踱到一架沙盘旁,轻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