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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局手一頓,被沈澤嗆了個正著,有些尷尬的打開面前的茶杯,結果發現裡面只有干末狀的幾片碎葉子,越發尷尬地輕咳一聲:「先…先聽錄音吧」
孫局將電腦轉了個方向,正對著沈澤的位置,輕敲了一下鍵盤。
開頭是一段明顯的雜音,混亂刺耳,偶爾伴著幾句明顯帶著怒氣的「喂,說話!」、「你個臭□□!」,發言囫圇,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普通話,像極了半夜被交警逮到蹲了一趟局子的醉鬼。
但沈澤只是輕輕皺了皺眉,接到內線的電話,不可能是打錯的,這是他們內部慣用的伎倆,是在不方便說話的時候。
果然,等那人咳了好幾聲後,話頭進入了正軌。
「狗娘養的□□,老子把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了,還在騙老子,前前後後跟了三個男人不說,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算盤打得很好啊,讓老子做這個冤大頭,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老子現在只想給你十發槍子吃吃。臭□□你在不在聽,喂!喂!草他媽的!」
錄音戛然而止,整個房間像是被一陣罡風席捲而過,又在瞬間變得無形無波,只留下耳邊殘留著的轟鳴。
「陳榮?」沈澤話音剛落,就見孫局點了點頭。
「他想告訴我們什麼?」孫局緊接著問道,他原先並不想把沈澤牽扯進來,因為這人實在太難糊弄,嚴絲密縫沒有缺口,一點彎彎繞繞都能被開成窟窿,對付外人是省心不假,但對自己人,也沒什麼商量的餘地,經常是左右都被掣肘。
但林然是沈澤撿回來的,這趟渾水他已經踏進來了一隻腳,就不可能輕巧抽身。
沈澤垂著眸子不說話,右手虛虛撐在沙發扶手上,食指上下點敲著,沒什麼規律,也沒什麼聲響,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動作,不成文卻極具約束力,孫局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靠坐著等答案。
陳榮資歷老,但是文化水平不高,省廳又將這個燙手山芋傳到了孫局手裡,所以肯定不是什麼特別深奧的暗語,沈澤將那段話重新回憶了一遍,手指忽的一頓,三個男人、五歲大的兒子、十發槍子……
3510?
沈澤慢慢站起身來,孫局看著他的動作投過視線,驚喜道:「想到了?」
沈澤搖了搖頭,「先回去洗個澡再說。」
「去吧去吧。」孫局無奈地揮了揮手。
沈澤走出孫局辦公室,在警局門口接過警務員手上的毛巾,輕聲說了一句「辛苦了」,就一頭扎進雨里,忽略身後一眾「頭,你去哪兒啊,好歹打把傘啊」的呼聲,風馳電掣驅車走了。
輪胎在地上摩擦出一陣刺耳的尖鳴,動靜吵了滿滿當當一屋子人。
「沈隊那車軲轆還好吧,我看都要刨出火星子或者花來。」
「不是跟孫局吵架了吧,怎麼走的這麼急?」
「不能吧,孫局哪能吵過你們沈隊,肯定被鎮壓的明明白白。」
沈澤一路開到鳳凰公墓才停了下來,瞟了一眼窗外陰沉的天,帶著粗礪的朦朧,「3510」這個數字像是投入一潭死水的石子,始料所未及,卻強硬的將前後聯結。
孫局叫沈澤走一趟公墓管理員那裡,塞點錢修整一下路燈,所以沈澤去了,那個管理員明白沈澤的用意,生者求個安心,死者求個安息,深夜的墓園沒有一點光亮,聽來是有些瘮人,再加上還有一筆不小的勞務費,於是樂呵呵收下了。
大概是這筆「外快」數目好看,平日裡又沒什麼人說話,所以管理員笑嘻嘻跟沈澤聊起了天,說「這燈是該修修的,前不久有一家人過來掃墓,把東西落那邊了,臨近傍晚,天也黑的差不多了,風颳得那叫一個響啊,誰還有那個膽子往墓地跑啊是吧,這不給了我點錢嗎,我就走一趟。」
「到半山腰那燈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