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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还有新菜不住摆上,吕方终于打着饱嗝停下筷子,道:“先生,吕某没甚功劳,柳青天无须如此破费。”高天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狡黠光芒,冷笑道:“谁说是柳青天了?这顿酒菜,连带你在京城外的食宿,全是钱大人的安排。”
吕方大吃一惊,腾地立起,瞋目喝道:“钱彬?你是这狗贼派来的!”高天给他这声怒喝惊得一晃,定了定神,才冷笑道:“你这吕痴子真是痴到了家!若非钱大人放你进京,你这厮孤身一人,半道上早死了十七八回了!眼下你酒足饭饱,快跟我去见钱大人!”
“吕某大好男儿,一身清白,见那钱彬奸贼作甚!”吕方愤声怒喝,这时才猛然惊悟,“也只有钱彬掌管锦衣卫的通天手段,才能将我的行踪把握得如此清楚。”想到自己被这群奸人耍弄,蓦地痴性发作,大叫道:“在下便是吃沙吞土,也不吃这奸贼的分毫酒菜。”伸手入口,在喉咙上一阵抠弄,跟着哇哇狂吐起来。
高天又惊又怒,跺着脚连连喝骂。吕方将一顿酒菜吐出不少,又端起酒壶,灌口酒在嘴中漱了,一口喷出。见高天手忙脚乱地逃开,吕方仰头大笑:“钱彬,你这恶贼祸国殃民,天怒人怨,吕某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吕某进京告状,便没想活着回去!嘿嘿,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呵呵,你要去寻柳青天么?”高天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冷笑道,“好啊,刑部衙门在哪里,我可以指点给你!”吕方不理高天的指手画脚,转身大步下了酒楼。寻思着杨知府跟自己说过那柳青天的住处是在长安街东侧,便快步赶去。
其时明朝以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为“三法司”,刑部受理天下刑名,都察院主纠察,大理寺主驳正。刑部作为百姓上诉的主审衙门,下设十三清吏司,受理复审各省上诉案件。跟杨知府同为陈阁老门生的柳峻主持刑部,执法严明,素有“柳青天”之称。三法司衙门在正统年间新建于宣武街西的阜财坊内,柳青天的大宅便在这被称为刑部街的长安街东侧。
吕方大步流星地赶到那里,却见柳府大宅外混乱一片。几名锦衣卫正气势汹汹地进出宅门,府内连呼“冤枉”的哭喊声伴着锦衣卫的叱喝声不住传来,一众闲人好奇地探头观望,都被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厉声喝开。
“柳大人难道出事了?”吕方的脑袋嗡地一响,快步奔去,听得几个闲人议论才知,原来昨日锦衣卫已将刑部尚书柳峻逮捕下狱。“这……这是怎么回事?”吕方胸中满蕴悲愤,大步上前,对那守门的锦衣卫喝道,“敢问柳大人所犯何罪?”那锦衣卫倒给他的气势慑住了,冷笑道:“何罪?这是万岁爷亲下的御旨,柳峻还在镇抚司大狱里面呢,你有种便去镇抚司大狱里去问他!”
“万岁圣旨?”吕方心内又悲又疑,“万岁到底因何要将柳青天下狱?”怔怔发愣之际,那锦衣卫骂骂咧咧,将他一把搡开。
一股怒火猛地自心底蹿起来:“告状!柳青天虽然被抓,刑部还应有主事的吧!”吕方掉头便往长安街西侧奔去。刑部已经散衙,只门外立着几个守值的衙役。吕方抄起鼓槌便击鼓喊冤。
阜财坊内的刑部大堂冷寂寂的,透着一股慑人的阴森。
“你是青州府秀才吕方?状告何人?”
“状告……钱……”吕方的心内忽然打了个转,将那“彬”字硬生生咽下,杨关毅只让他将折子交给柳青天,请柳青天定夺参倒钱彬之事,自己硬生生状告钱彬,实是全无实凭。灵机一动,他仰头喊道:“状告钱伯仁!”这一仰头,才看清端坐在阴郁大堂上的那个刑部官员,好冷好冷的一对眸子。
“状告钱伯仁何事?青州府衙如何结案的……”那双眸子冷幽幽地罩着他,待听他细述了一番案情,那人才冷笑道,“嗯?既然此案已经发由大理寺重审,三法司自有安排,你胡乱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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