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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最近老是夢到枯屍碎屍的場景,時有半夜驚醒的情況,正如他以前所想,精神放鬆之後,才是真正的折磨的開始,那樣的經歷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江渚的目光一直在那開出來的巫蠱上。
那是一隻螺殼,應該說是一隻拇指大小背著螺殼的小男孩,奄奄一息地趴在那裡。
物種之神奇完全超出了江渚的想像。
椒江大叔有些喃喃地道:「如何?用它換一次扶乩。」
似乎也覺得不可能,低語道:「只能處理掉了。」
若是吃蟲吃草的巫蠱都好說,偏偏是一隻吃糖的,活不成了。
江渚皺了一下眉,道:「可以,不過我不敢保證那書上寫的就是正確的。」
椒江臉上一喜,扶乩之術在祈神的巫術之中本就是最神秘的,誰也說不準,只要有一位扶乩師願意幫他算一算,他就心滿意足了。
將手上的巫蠱遞給了江渚。
江渚捧在手上向老鱉走去,他的旅行包就在老鱉背上。
旅行包裡面的東西很少,不然早就在奔命的時候扔掉了。
拿出《答案之書》,又找了找,他記得不錯的話,他還有一盒喉糖。
在包的角落找到喉糖,掏出一顆放在掌心,那隻夢魘鼻子似乎動了動,伸長了脖子往喉糖的位置蹭,然後伸長舌頭一個勁舔。
江渚:「……」
見過抱著骨頭啃的小奶狗嗎?還挺萌。
椒江老實巴交地撮了撮手:「幫我算一算,我們的隊伍能不能平安的到達目的地。」
江渚在隊伍裡面呆了三天,其實是知道隊伍的目的地的。
他們在找玄圃丘,傳說中神的後花園。(註:地名出自《山海經》)
傳說那裡遍地都是黃金美玉,獵物滿地,漿果甘甜多汁……一切的美好都無法形容的存在。
僅僅因為傳說就跋山涉水去尋找這麼一個地方,若是原來的江渚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在江渚卻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因為這是他們絕望中唯一能期盼的東西,是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無窮歲月之前,一部分神明創造出了不死民用來征戰天地山川,被不死民抓傷咬傷會被感染同化成同樣的怪物,它們擴張的速度難以想像。
又有一部分神明不滿他們的作為,創造出了天空中人面鳥身的迦樓羅與之對抗。
其結果就是,天地之間的生靈在諸神驅使的不死民和迦樓羅的戰爭中不斷滅亡,各古國秘族沒有了可以果脯的獵物又要面對無處不在的危險,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加艱難。
無盡歲月後,剩下的就只有絕望了。
絕望之中,就出現了很多像椒江大叔他們這樣尋找希望之地的隊伍。
江渚心中一嘆,玄圃丘,神的後花園,亂世硝煙之中真的還存在這樣美好的地方嗎?
如果真的找到了但又和期許的不一樣,或許才是真正的絕望的開始吧。
江渚將《答案之書》遞了過去:「隨便翻開一頁。」
不知道為何,在遞書的過程中,手掌上的圖案發熱了一下。
椒江大叔的表情有些凝重。
迷霧茫茫,歲月坎坷,哪裡都是荊棘和危險,只有扶乩師遊走在命運的邊緣能夠窺探到命運的痕跡。
艱難地將書打開,然後遞迴:「如何?」
滿臉都是期待。
江渚看了一眼:「它可能不容易,但最終你會發現值得。」
書上就是這麼寫的,江渚心道,看吧,全是套路。
但椒江的目光突然變得特別的明亮,從未有過的光芒出現在眼底,就像絕望中亮起來的燈,搖曳但有了方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