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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繼續道:「來到這裡的諸神,並非全部都參與了那一場戰役,它們的罪行還不至於將它們屠戮殆盡。」
「查清楚吧,如果有漏網之魚,自然要用鮮血來洗刷它們犯下的罪業。」
以前的事情必須有一個結果,江渚這麼說,因為這也是禍,是玄圃丘曾經的子民最後的底線,它們是不可能放過曾經的入侵者和毀滅者的,這是他們千千萬萬年的執念。
也正如江渚曾經想過的,沒有任何人能替禍他們寬恕敵人。
「但剩下的,就放逐它們,讓它們帶著它們的同胞同伴曾經遺留下來的罪業,一起前往歸淵吧。」
禍都愣了一下。
歸淵?那個沒有聲音沒有陽光的虛無之地。
有時候,活著未必比死了來得痛快。
帶著它們的罪業一起放逐進歸淵,江渚說的是……不死民。
沉默,整個世界如同都沉默了。
禍安靜的站著,但江渚離得近,能看到禍眼睛中變幻的圖案。
那是大荒之中,一個個古國和秘族正在拼勁全力和不死民爭鬥的畫面,還有玄圃丘的青銅城牆上抵抗著城牆下的不死民的老人小孩。
禍現在應該是在用什麼方法觀看大荒正在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一場戰鬥,早已經不是他們和諸神的決戰,還有大荒乃至這一片未知之地的生存之戰。
曾經的玄圃丘毀滅了,但新的玄圃丘已經建立。
真的要為了曾經無法放下的仇恨再讓玄圃丘毀滅一次嗎?
還有那些古國和秘族,有多少也是曾經追隨玄圃丘腳步的部族,如今因為這無盡的戰爭,再次陷入了戰火之中。
他是玄圃丘之主,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曾經的仇恨,還有帶領曾經的族人重新走向希望的重任。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
江渚也知道,這對禍來說,是一個十分不容易的抉擇。
若是有什麼人來代替玄圃丘做決定,那麼也就只有禍了。
禍的目光十分複雜,若是大荒所有生靈現在在他面前,一定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吧,因為這是一個讓大荒重新回歸和平繁榮的機會,因為哪怕他將諸神殺戮殆盡也無法阻止蔓延的不死民,不死民的數量太多了。
只有製造出不死民的諸神,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
用原本製造災難的手,來解決源頭,一切回到最開始。
不知道過了多久,禍低沉的聲音傳出:「好。」
單單一個字,卻讓江渚鬆了一口氣,因為江渚也希望禍從仇恨中走出來,過上自己的日子,獲得新生。
以前,江渚每次想到禍在無盡歲月就那麼孤寂地日復一日地走在大荒的每一個角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就心痛得不得了。
當然,該死的還是必須死。
不僅僅是禍和曾經玄圃丘的子民需要一個結果需要個公道,大荒眾生何嘗不是,他們為了追求和平,世世代代的人犧牲了太多太多了,對於製造這場曠日持久的災難的罪魁禍首,他們有權力得到一個答案。
這是本就是一場來自所有受害人的討伐。
該是讓它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大荒生靈對諸神沒有辦法,但此時在禍帶領的討伐之下,他們可以索罪了。
天地死寂。
江渚現在面對的是還剩下的所有諸神。
在諸神面前,江渚渺小得如同一隻螞蟻,但此時卻散發著刺眼的光芒,那是……諸神的希望之光。
在被斬斷的命運長河中,唯一能看到的光亮。
高高在上的諸神,是不可能記住渺小人類的樣貌的,也不可能去記,但此時,江渚的樣子印在了它們的腦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