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页)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甚至沒有名字,他只記得他每一天都在到處尋找食物,有時候能吃上一點,有時候好幾天都得餓著。
他跟著這個隊伍,也是因為聽說他們要去一個到處都是獵物和漿果的地方,他不懂,但那裡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生肖說道:「要不我送你一隻巫蠱?我以前也只有一隻藥師,後來它們就變成了一窩。」
江渚揉了揉生肖的腦袋,藥師蠱雖然看上去有趣,但只能用來給人治療,江渚連這個世界的植物都分別不清楚,要來也無用。
「你那療傷的湯藥是誰教你的?」
「一個肚皮透明的老人,好多人圍著他,我餓得急了去討吃的,他就教了我這個。」
生肖舒服地縮著脖子,他覺得江渚的手好溫暖,以前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腦袋。
江渚問道:「棺材裡面那位白天不出來?」
生肖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只聽人叫他禍,反正白天從來見不到人,都是那隻老鱉拉著走,他也從來不主動和人說話。」
「不過我聽椒江大叔說,山川大地之間流傳著不少他的傳說。」
江渚來了興趣:「什麼傳說?」
「那口青銅棺是神打造的。」
「那隻老鱉比神的壽命還長,只要在它背上躺一躺,能活三千歲。」
「據說他走遍了大荒的所有地方,各古國秘族都流傳著他這麼一個人存在,聽說他活了很久很久,甚至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山川大地之間遊蕩,就跟那些毫無頭緒的不死民一樣。」
「他凶得跟野獸一樣。」
江渚:「……」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真是什麼傳言都有。
無邊無際的大地上,一隻老鱉拉著一隻青銅棺漫無目的的遊蕩,這畫面怎麼感覺都有些淒涼。
生肖抓了抓腦袋,露出一排小牙:「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這時,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那隻老鱉抬起了一隻前足。
它要開始移動了。
江渚也趕緊往老鱉背上爬,老鱉因為身形巨大,龜殼厚重滄桑,每一塊龜殼連接的位置提供了攀爬點,用力一點是能直接爬上去的。
地上的隊伍也跟了上來,生肖抱著他那口髒兮兮的石罐跑得飛快。
沒有青銅棺裡面的那位的允許,沒人敢往老鱉背上爬。
老鱉身上的鎖鏈拉扯著厚重的青銅棺,一步一步在山嶽深澗之間前行,每一步,都能傳出轟鳴聲。
這是史詩中都無法描述的畫面,震撼人心,江渚以前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成為這樣的畫面中的一員。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的白玉盤升起。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江渚身後。
江渚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回頭。
黑袍,罩帽,漆黑如同野獸般沒有感情的眼睛。
「沒光。」聲音冰冷。
江渚一愣,應該是手機沒電了。
江渚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手機,才一接觸,就聽見對方的袖子裡傳出無盡的巫蠱的嘶吼聲。
就像……神明的怒吼。
還好似乎受到了什麼壓制,躁動但沒有攻擊。
江渚接過手機。
看上去冰冷冷的人,卻將他手機的電用光了。
空氣變得安靜了起來,江渚覺得如果他不主動說話,對方怕是能一直不開口。
江渚原本也不是個主動說話的人,但現在的氣氛冷得未免讓人瘮得慌。
江渚邊搖小巧的手搖發電機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這樣日復一日,是要去什麼地方還是在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