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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賀打個電話麼？

可打電話說什麼呢？你怎麼得肺癌了？你他媽不是要結婚麼你得肺癌？周賀你開玩笑呢吧？

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可薛立臻就是想聽聽周賀的聲音，哪怕他說的是&ldo;我要結婚了&rdo;也行，廣州到甘城，隔了這麼遠，周賀好像停留在他指尖的蝴蝶，撲棱撲棱翅膀，就要飛走了。

周賀。

二

高鐵晚了點，早上七點十一分，薛立臻走下列車，重新站在了甘城火車站的站台上。這時北方已經入秋了，空氣中帶著點凜冽，與明媚溫暖的南國迥乎不同。

薛立臻幾乎是小跑著，去打了一輛計程車。

&ldo;春和小區，快，快點，麻煩您了！&rdo;

他急得一臉要吃人的表情，司機可能是被嚇著了，一聲不吭默默猛踩油門。

幸好今天是周六，路上車不多，不到二十分鐘，計程車就飆到了春和小區門口。

薛立臻匆匆付了錢，拎著帆布包朝周賀家跑去。

一路飛奔到周賀家樓下，薛立臻才想起來，萬一周賀不在家呢？

周賀這會兒應該在醫院吧？

而且周賀家這小區是新式的，想進樓道要麼刷卡，要麼在樓下摁門鈴，樓上的人點了&ldo;開門&rdo;他才進得去樓道。

薛立臻掏出手機，指尖顫抖著，撥了周賀的電話。

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每一聲&ldo;嘟……&rdo;都是鼓槌重重砸在他心上。

&ldo;薛立臻？&rdo;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薛立臻扭頭，就見周賀手裡提著一大瓶礦泉水，驚訝地看著自己。

他在這。薛立臻想。

周賀瘦了一大圈，線條愈發鋒利，但面色是蒼白的。

&ldo;你不是去廣州了麼‐‐&rdo;周賀看看薛立臻手裡拎著的鼓鼓囊囊的帆布包：&ldo;你這是……回來了？&rdo;

薛立臻走近周賀，也顧不上周圍有沒有路人，伸手摸了摸周賀的臉：&ldo;我聽說，你，病了。&rdo;

周賀笑得難看：&ldo;傳得夠快的‐‐是病了。&rdo;說完咳了兩聲。

&ldo;周賀，&rdo;薛立臻丟下手裡的包，雙手繞過他肋下緊緊箍住了他：&ldo;……周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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