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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少卿微微揚眉,不疾不徐道:「夫妻之禮,自不可為外人道之。」
這話說得很曖昧,但他容色坦然,沒有一絲羞澀扭捏,勾得眾人更是好奇。
「莫不是簪釵?」
「玉鐲?」
「纏臂金?」
「瓊琚?」
晏少卿一概不應,只凝望著魚姒,柔聲道:「我們便開宴吧?」
魚姒心裡有許多隻小螞蟻在咬,癢得不行,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他的禮物,可對上他清潤溫柔的眼眸,只能小聲道:「好的哦。」
眾人一時均覺牙酸,也不再自討苦吃,興致高昂地要開宴。
第一杯酒,自然是壽星祝詞。
魚姒想提起晏少卿,想提起柳靜眠,還想提起謝表哥王表妹,但話到嘴邊,看著酒盞里盛著的彎彎月亮,忽然莞爾一笑,舉杯道:
「今夜與諸位於臨安夜風□□飲,便敬臨安好山好水好風光。」
蕭鈺第一個叫好:「便敬臨安好山好水好風光!」
他第一次挑大樑,得以滌瑕盪穢,安百姓之心,還臨安一個清明山水,心中也不是沒有驕傲成就。
眾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碰杯聲脆,皆是一飲而盡。
晏少卿酒量實在淺,他不敢多喝,也不敢叫魚姒多喝,只能一直去勸別人。
「嚴大人,我聽聞你與柳小姐相識多年,歷盡坎坷,當飲一杯。」
「謝表哥,多日來多番辛勞,少卿佩服,請飲一杯。」
「蕭世子,文韜武略,莫不出類拔萃,實乃棟樑之材,應飲一杯。」
魚姒的酒杯被他牢牢攥著,喝了三四杯酒的腦子雖然暈乎乎的,但是奇異地仍保有清醒。
夫君……該不會是想等灌醉了他們好快快回去送她禮物吧?
魚姒皺起一雙黛眉,桃花眼不甚清醒地眨了眨,愈發水潤明亮。
可是……她記得……表哥好像很小時候酒量就很好啊……
不行,表哥不醉,夫君還怎麼送她禮物!
魚姒陡然坐直,滿臉認真地倒了滿杯的酒,一把推給謝臨。
「表哥!青娘敬你!」
謝臨看著雙頰俱是微紅的兩口子,挑了挑眉,與旁邊的蕭鈺對視一眼,笑著接過了酒盞:「好,青娘敬表哥,表哥當然要喝。」
晏少卿勸一杯,便抬眸看看天色,酒愈來愈少,可人卻還言笑晏晏,他緊抿著唇,倒酒的動作開始加快。
柳靜眠暗暗發笑,這人都焦躁到臉上了,猶未發覺,簡直恨不得下一刻就將他們都送走。
她目光逡巡過酒桌,王表妹與阿九姑娘在安靜吃飯,謝臨與蕭鈺遊刃有餘,然後是……
她的冷麵郎君臉色更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案呢。
然而,他只是醉了。
柳靜眠哭笑不得,旁人有好酒量,自然不會推辭,可他怎麼也不曉得推辭推辭?一個不注意居然醉成了這樣。
她清了清嗓子,「今夜時候不早,嚴先生也醉了,我們便先回衙門了。」
魚姒水波瀲灩的眼睛瞬間迸發出奪目光彩:「好啊好啊!」
柳靜眠忍笑,故作傷心:「小青魚原來這樣恨不得送客啊?」
魚姒暈乎乎的大腦遲鈍分辨出來她在說什麼,臉色爆紅,當即矢口否認:「不、不是!我才沒有呢!」
欺負小孩兒可真好玩,柳靜眠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遍,外面忽然有人過來。
「少爺,這是文公子給少夫人的生辰賀禮,來人傳話說文公子有事來不了,所以特意道一聲賠禮。」
晏少卿還算清醒,他點點頭,將禮物放到一邊,道:「讓他帶話給文兄,內子生辰是為喜事